“圆明大师已经与前朝余孽勾结,以妖言蛊惑您,借此挑拨您与九川的关系,让您忌惮九川。”太子拿出这这段时间查出的证据,一一呈给皇帝,“前朝余孽三番四次故意挑起争端,这段时间没少作乱。”
“他们成立了一个名为疾风教的组织,暗中培养杀手,搜罗信息,企图渗透我朝廷内部。”
“又散布谣言,引起江湖纷争。”
太子的声音隐含着恰到好处的愤怒,看起来他对这所谓的“疾风教”深恶痛绝。
皇帝睁着昏花的眼睛看着太子递过来的东西,一桩桩一件件都整理的清清楚楚,可他却看不清楚。
“身为一国储君,怎可如此行色外露!”皇帝低声斥责。
“是,”太子羞愧地垂下头,“阿爹教训的是。”
皇帝随意地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继续说。”
“是。”太子似乎松了一口气。
每次皇帝斥责他时,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皇帝以前都十分满意,此刻却有些不耐烦。
太子心中微苦,假装没有看到他下意识蹙起的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我大秦在皇伯父与阿爹的Jing心治理下,早已日渐兴盛,又岂是区区前朝余孽敢挑衅的?”他说着,脸上露出适当的崇拜之意。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他自认作为皇帝这些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放松,听太子这么说,自然心中舒畅。
“因此他们只能背后做些小动作,可不知他们从何处得知,阿爹对九川……”太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话中未尽之意皇帝心知肚明,淡淡瞥了他一眼。
太子把这句话含糊过去,继续道:“……他们以为这是可趁之机,这才策划了这一切。疾风教勾结圆明大师,让您怀疑九川,阿爹为了江山稳定,自然不愿留下此隐患,若当真中了他们的计策,容不下九川……”
太子的话说完,殿内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皇帝粗重的呼吸。
其实太子有更多的猜测,只是没有和皇帝说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圆明呢?”
太子知道他是在问圆明是怎么死的,便恭声回答道:“或许是怕他身份暴露,疾风教的人杀人灭口。”他并未说那少有人知的八个字。
皇帝沉默了片刻,对此不置可否,继续问:“前朝余孽呢?”这才是他最应该担心之事。
“儿臣无能,”太子再次羞愧地垂下头,继而保证道,“儿臣定会加紧排查,定不会让他们再作乱。”
“嗯……”皇帝的声音苍老沙哑。
“阿爹,您……”太子再次开口,似乎有些迟疑。
“还有何事?”皇帝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他。
“阿爹,既然这都是前朝余孽的离间之计,那九川他……”太子问出这话,似乎还有些忐忑和期待。
“你回去吧,让他安分些……”皇帝无力地摆摆手。
太子大喜,连连叩谢。
听了这么多,皇帝似乎十分疲惫,闭目养神,抬手示意太子出去。
太子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内殿,皇帝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Jing光。
王德春看到太子神情愉悦地出来,笑着与他见了礼,目送太子离开,又快步进了内殿。
“陛下,臣看太子今日神情愉悦,想必又得了您的夸赞吧?”王德春笑着道,“臣前些日子就说,太子十分聪慧,再得陛下指点,定是一位优秀的储君,此乃我大秦之福。”
闻言,皇帝忽地睁开眼睛,目光直射王德春。王德春心中一悸,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皇帝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是皇帝很快移开了目光。王德春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是皇帝身边最信任之人,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想到这里,王德春便又放松下来,一脸关切地问皇帝:“陛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皇帝低低叹了口气:“太子太过重情重义。”
王德春陪伴皇帝多年,自然听出他这语气中的失望,心中一动,并未说什么。
当然,皇帝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声感慨罢了。
其实太子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他希望皇帝能够醒悟过来,不再对秦桑赶尽杀绝,可他也知道,他很难改变这一点。
秦桑幼时,皇帝还能容忍秦桑的存在,即便秦桑长大了,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皇帝也不觉得他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可当皇帝渐渐老去,对秦桑的猜忌便越来越深,直到如今不容他于世的地步。
太子对皇帝说的也都是实话,都是他查到的消息。自从洛阳那件事之后,由前朝余孽建立的疾风教便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虽然现在还没查到他们口中所谓的“少主”是谁,但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已经不再是秘密。
自从圆明大师死后,京城的气氛很是紧绷了一阵子。
贺斓几人窝在南阳郡王府都闲的快长毛了,但是贺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