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看着他额上的汗,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宁宇接过,喝了水坐下,问:“有事?”
“表哥是不是很担心阿斓?”林荣开门见山。他平时的练剑时间是一个时辰,而今晚只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显然没想到她问出这句话,宁宇有一瞬间的呆愣。
“其实这不是阿斓第一次头晕了。”林荣垂下眼睫,看到宁宇的手用力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不禁笑了笑,继续道,“阿斓也没在意,我原本也以为只是个意外,这才没和表哥说。”他们几个男人,平日里粗心大意的,根本没注意。
自从上次在船上,两人把话说开了之后,她和贺斓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贺斓也对她多番照顾,两人走的也比较近,她平时就细心,这才发现了贺斓的异样。
想到今日贺斓的脸色不太好,林荣微微蹙起眉。
“明日一早就让青峰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宁宇似是安慰她,“我们一直同吃同住,应该不会有事。”
“嗯。”林荣低低应了声,抬眼细细地看宁宇。
感觉到她的注视,宁宇奇怪,问道:“怎么了?”
过了几息,林荣才开口问:“表哥是不是猜出阿斓的身份了?”
宁宇又沉默了。
这就是默认了,林荣微微笑起来:“阿斓她挺好的,若是她是我未来表嫂,似乎也不错。”
宁宇说不出心中什么想法,一时担忧一时紧张,有些轻松,却又有几分莫名的不知所措。
看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林荣也没再出声,默默离开了房间。
翌日,晨光熹微,谢青峰就在宁宇的示意下去请了大夫来客店。
贺斓洗漱完准备出门用早饭,刚开门,就见院子里或站或坐几个人,不禁一愣。
她甫一出现,众人的目光就盯紧了她。贺斓心里毛毛的,抱着胳膊佯装害怕:“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这是钱大夫,请他给你诊个脉。”陈飞指着一个中年人介绍道。
“不是吧?”贺斓眉毛扬起,一脸的嫌弃,“你们要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她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知自己的情况或许不容乐观,话音刚落,已经到了几人跟前。
看她乖乖地在石桌边坐下,对钱大夫笑了笑,宁宇松了一口气。
陈飞倒是没什么意外,他明白贺斓一向知轻重。
天还没亮,就被人叫起来提溜到客店,钱大夫原本就心中有气。关键是来了之后,这病人还在睡懒觉,心中更气了。
可看着那少年脸上灿烂的笑容,钱大夫心中的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
钱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轻咳了两声,伸手按上贺斓的脉搏。
钱大夫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眉心都凝成了一个疙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见一圈人围着二人目光炯炯,钱大夫也吓了一跳。
“怎么样?”陈飞神情紧张,问的小心翼翼,“我小师弟她没什么事吧?”
钱大夫没回答,又让贺斓伸出舌头看看。
贺斓乖乖做了。
钱大夫又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大夫,我小师弟她怎么了?”陈飞急了。
见宁宇和林荣也都担心地看着她,贺斓连忙挥手,“我没事,别担心!”
钱大夫目露怜悯,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这女娃娃,可惜了。
“钱大夫!”陈飞神色具厉,双手抓住钱大夫的肩膀,紧紧盯着他。
钱大夫被他抓的站不稳,山羊胡一抖一抖的。
“八师兄!”贺斓猛地站起,按住陈飞的手。
她现在心里也慌,可看着八师兄因此失了分寸,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心酸。
陈飞转头看着贺斓的眼睛,良久,缓缓松开了手。
“是我失态了,抱歉。”陈飞对钱大夫道。
钱大夫现在也没什么生气的心思了,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小娘子应是中|毒了,至于是什么毒,我看不出来。”
“中|毒?!”几人震惊。
就连贺斓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过神来,连忙对钱大夫道:“请钱大夫也为他们看看。”
钱大夫点了点头,一一给陈飞几人诊了脉,没什么问题。
贺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怎么就自己一个人中|毒了呢?
钱大夫在一片沉默中再次开口道:“东城回春堂的老大夫医术高明,远在我之上,只是他的规矩是不出诊,只坐堂,诸位可以去回春堂试试,说不定会有转机。”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清楚,希望不大。
陈飞听了,忙抓起贺斓的手腕,风一般地往外走。
“多谢钱大夫。”宁宇对钱大夫道了谢,吩咐谢青峰送钱大夫回去,自己也忙追着陈飞而去。
手腕被陈飞握的发疼,贺斓也不敢出声阻止,只能随着他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