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握住门柄的手顿住,微微侧过脸,Jing致而出挑的侧脸轮廓,随意垂下的淡漠视线,还有唇瓣上被凉感描摹的细腻线条,让安子晔的呼吸突然猛地一窒。
“……我是让你感到危机了吗,安少?”祁棠缓声问道,但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夹杂其中。
安子晔瞬间收声。
门被祁棠打开,拉开门后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宴任站在门外,站姿悠闲,相比于冷汗微出的安子晔,他看起来尤其从容不迫。
应该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但也没有流露出心急如焚的神情,像是笃定里面什么也不可能发生。
所以看向安子晔的时候,宴任并不在意地笑着,表情相当凝镇平淡。
“聊完了吗?”宴任上前一步,像是他的双肩、胸膛都笼下亲密的Yin影,和祁棠贴靠得很近,完全把他圈回自己的地盘里。
“嗯。”祁棠稍一颔首,视线微垂地看着宴任触碰了他的手,又并不抵触地被宴任牵入掌中。
宴任的视线蹭过祁棠,和包厢内僵死的安子晔相对。身前的祁棠让他眼底的笑意略微加深,但表面上他依然保持着气度合适的微微笑影,对安子晔道,“走了。”
诺兰对他们隔了一段时间才回来这件事似乎已经下了定论,想要凑到祁棠身边一闻的动作被宴任挡开,他干脆直接冲着宴任闻了闻。
“我还以为。”诺兰大松一口气。
嘈杂的环境让祁棠又开始不舒服,桌上一群喝嗨了的把牌洒得到处都是,巨大的果盘航船压上酒水和牌面,祁棠丝毫没有再度坐回去的想法。
“要不要点什么来吃?”诺兰问祁棠。
祁棠站在外侧,皱着眉微微摇头。
“走吧?”宴任垂下头,挨在祁棠的耳边问道。
祁棠扬起目光,在宴任邃深的眼底里看到些许愉快的淡色。
“现在走也无所谓?”
“消费都记在我怕这里,想走随时就走。”宴任边说边揽着祁棠往外走。
“就走了?”诺兰大声问道。
宴任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然后向祁棠发问。
祁棠指了指出去的方向,现在的声音太冗杂,他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宴任点头,然后低头向祁棠的颊侧亲昵地挨过去,在他耳边不轻不重地吻了一下。
手被牵得更紧,修长的指节微微摩挲,指缝里严丝合缝地扣合着。
夜里狂欢的人chao被摆脱在身后,彩色的钞票从砰然炸开的彩球里缤纷下落,侍者一路扫,上面一路洒。冷气的喷枪被扛在肩上挥舞,宴任稍微靠过来一些,避开站在沙发上叫嚷的人群。
音流透过耳膜,在脑海里引起震颤的回声,但可能是在酒吧里经过了一段时间,感官上暂时能屏蔽去这种烦躁的讯息。
步伐趋向一致,身体隔着衣物抵靠,祁棠能清晰地感受到下台阶时宴任收紧的五指,掌间拢合的微弱shi意增加了些许摩擦。
出了酒吧,祁棠还有种微末嗡响的耳鸣感。
“要问我什么?”祁棠问道。
“和安子晔说了什么?”
祁棠刚从吵嚷的环境里脱出,没有多少解释的想法,只稍稍摇头道,“现在去哪?”
“送你回去。”
-
电梯门打开,陈志强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少爷身后。
“耳朵还不舒服吗?”宴任低声问道。
酒店的廊道内非常安静,只有他们的步履踏下轻响。暗金的光华从雕镂的摆设中淌出,枝桠般遍生一地。
“有点。”
陈志强快步上前,刷了房卡请祁棠进去,然后回避一样躲远了一些。
祁棠进了门,宴任站在门外没动。
“你回公寓?”祁棠转过身看着他问道。
“嗯。”宴任低下头,伸手捂了捂祁棠的耳朵,“下次不去这种地方了。”
“嗯。”
拇指在祁棠的颊侧揉了揉,抵近的额头轻触,唇瓣的微末厮磨像是把晚安细细碾碎。
“我走了。”宴任低声道,在祁棠的唇上反复亲了一下,“赶快去休息。”
祁棠抬手摩挲着宴任的手腕,微微握紧了一些。
气氛的流动趋于缓慢,鼻尖蹭过稀薄的酒气,宴任轻轻抚弄着祁棠的鬓边,视线一刻不离地坠入祁棠眼里。
彼此的呼吸缱绻着交错,祁棠微微仰面,好像下一次的触碰和轻吻随时都会到来。
“你困了?”祁棠触抵着宴任的唇瓣,轻浅shi润地低语道。
“快Jing神起来了。”宴任略微带笑地低沉道,稍稍捧近了祁棠的颊侧,鼻翼微碰着深深吸气。
指腹在宴任硬韧的腕部上蹭弄,祁棠低声道,“不然别回去了。”
宴任深深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不知为何加深了一些,却没有立刻答应。
酒店的夜晚非常静谧,尤其是当他们也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