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看着又合上的眼,时格不知如何是好。紧接着匀称的呼吸声出,忧虑这才自发退下。
“你真可爱!”第一次见面,小松鼠这样评价熊猫宝宝。
熊猫宝宝不喜欢,显得幼稚,“小孩子才可爱,我又不是小孩子。”确实,算来它们已经是人类的少年了。
“生命都是可爱的。”小松鼠不介意它的嫌弃,只是眯着眼笑。
“生命都是可爱的。”
这句话之后的禹破没再看见任何画面。
他可以好好睡一觉了,醒来后,时格会回到他的身边,他这样期待着。
☆、大杂烩
“现在感觉怎么样?”
禹破从沙发上撑起,头还是眩晕得厉害。对面的老师忙放下手中的教案走过来。
“时格……”模糊视线扫视一圈,甩了甩头,剧烈疼痛更甚。
“你的朋友回去上自习了。还很难受吗?老师带你去医务室。”
“谢谢老师。缓一缓就好。”闭上眼,所有的画面,新的旧的、真的假的在他的脑海融成大杂烩。
老师只好收回手,看这个年纪的孩子倔强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青葱岁月,无限感慨。又想起时格安抚了禹破很久,却在人醒前故意溜开,忍不住想多嘴:“少年人执拗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执拗是你们在乎对方的一种表现方式。但是,冷战还是少一点的好,友谊的小船也不要老是说翻就翻,哪天真的伤了对方,对方怄气或是觉得自己在理不愿意说出来,时间一走,这友谊自然而然就到头了。友尽后才想要挽回,多少缺了曾经在一起的味道。”
“嗯。”疼痛渐渐褪去,视线从地上收回时,他看到甩出领口悬空的熊猫状不倒翁,眼色沉了很多。
椅子发出滋啦刺耳声,本在埋头解题的学生们目光刷地瞅向禹破,奈何口罩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具体表情。刚落座又起身,又是刺耳声,烦躁的学生低下的头又抬起,芬芳差点从口中出来。见禹破低头致歉这才了了。
“可以出来一下吗?”禹破轻扣时格桌面,转身先行。
时格置笔跟上。
两人就近站在走廊外部窗前,外眺是漆黑的夜,和快走到昏黄路灯下的卞驳。
看着缓慢伸向自己的手,时格后退一步,意味明显。禹破沉默着上前一步,手伸向他的颈侧。
“让我看看。”禹破沙哑的音和期待的目光让时格止住自己上扬准备阻拦的手。
禹破没想怎么样,他只是大拇指和食指轻捏出他颈上的松绿绳,紧接着入眼的是松鼠状的不倒翁。
他是时格。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他变了。
“确定了?”时格冷冷出声。
禹破手指轻颤,“时格……”是在没错的前提下一如往初先乞求原谅的软化态度。手指放开了细绳,小不倒翁摆啊摆。
时格猛地攥拉他的校服领口,松绿横杠起了褶皱。他微仰着头,禹破因被往前拽拉低着头,唇与唇触上,刚刚好。
脑袋一团浆糊的禹破来不及反应,逐渐放大的瞳孔装了闭着眼、睫毛翕动的时格。心跳怦怦响动,时格在摩挲他的唇,温热隔着口罩传遍他的身体。
右手抬起抚上时格的脸颊,是受风的凉,克制住手的颤抖,开始为他遮挡寒风。
教室里的同学埋头,笔尖划出刷刷响动;不远处的对面廊道是值班巡视的大嗓门刘诵;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的楼道里是正在上楼的严肃脸卞驳……
而他们,光明正大地玩着禁忌。
接触也不过一分钟,在嘴唇传来啄痛的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蒙蒙细雨夜的树下被发怒的时格啃咬。禹破抓住眼前人的肩膀把他隔开,他不想再体会时格“先给个甜枣,再在他心里刺一刀”。
禹破轻喘着,时格拿开他的手,率先开口:“这是还你的。”医务室门口的。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这种该死的借还关系让他肯定时格的所作所为。
时格这次没闪躲自己大意后的暴露,道出多日来的怒火:“我烦透了你的假惺惺。”
禹破额头渗出冷汗,头炸裂地疼,他无法理解这句话,他只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时格低头轻笑,原因?再次抬起眸时,除了泛红,还有怨恨,“就算知道原因又怎么样,你能改变?就算你弥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禹破横着肘子把人抵在窗边,他觉得他任性。但禹破自己也忘了,以前时格的任性都是短期,最终会向他坦白自己在无理取闹什么,然后两人握手言和。而这次,时格宁愿装作把他忘了也不会说在闹什么别扭,这已经不是意义上的无理取闹。
“现在这样很好。”时格闷声,“如果我们一开始就不认识,会更好。”
“你……”看着他不羁的冷漠,禹破混乱的思绪不能给出任何方案。
卞驳出现在拐角,撞上两个纪律捣蛋鬼,看姿势还有打架的趋势,忙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