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正在医院看护凌云的教授就接到了萧远山的电话，虽然没有存萧远山的号码，但这么多年萧远山的电话号码一直没变，还是以前的那个号码，教授只需要看号码就知道是萧远山。
“喂？”
“赫儿……”萧远山只这一声呼唤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阔别两年的父子就这样彼此拿着手机相对无言。
电话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但谁都没有挂断。过了一会儿，教授才镇定地说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萧远山急了，赶紧说道：“别挂，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你现在在哪里？”
“中心医院。我在照看楚辞。”
又是一阵沉默，萧远山才迟疑地说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你现在来了他也看不到你，他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没关系，我想看看他，也想看看你。”
“那你来吧，住院部一号楼302单人病房。”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不用这么着急，你明天来也是一样的，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你这几天肯定是来谈生意的吧。早点休息，以免耽误明天的谈判。”
“没关系，谈判已经结束了，本来今天是来跟他们负责人吃个饭道别的，明天就要回去了，没想到会在那家餐厅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教授守着凌云，抚摸了一下他消瘦的脸颊，说道：“爸爸等会儿就要来了，你不醒来看看吗？”
看着他还是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教授只得握了握他的手掌，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久坐僵硬的身体。
不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教授过去打开门，萧远山正提着果篮和一大堆营养品站在门口。
教授把他让了进来，看了看萧远山提的东西说道：“你就算拿了东西来，他也吃不了啊。他现在还没醒，整天就靠营养ye维持着。”
萧远山看了看病床上的凌云，说道：“这些东西我是给你买的，你都瘦了一大圈了，再不补补，风一吹你就要倒了。”
面对于萧远山的玩笑，教授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说道：“没那么夸张。”
教授把东西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让萧远山坐在沙发上然后出去打水给萧远山泡茶。
回来的时候只见萧远山正站在病床前打量着吊瓶上的名字。
见教授回来，萧远山说道：“赫儿，你有没有想过，把楚辞弄到国外去治疗？”
教授边给他泡茶边说道：“有想过，但楚辞是脑部受伤又昏迷不醒，不太好搬动他，而且医生也不建议他在目前的情况下转院，更何况是这么远的路程。这家医院其实已经不错了，是国内脑部疾病最权威的医院之一，在这也挺好的。”
见教授这么说，萧远山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喝着刚泡好的茶。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最后是萧远山打破了沉默，萧远山轻声问道：“自从你离开家以后，我很自责，到处去找你，结果就是找不到，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
教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无所谓好不好，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只想着凌能赶快醒来。哦，对了，楚辞现在的名字叫凌云。”
“为什么突然改名字了？是陈晓蔓给改的？”
“不是，舅舅给起的新名字，预示着过另一种人生。”教授并不想告诉他凌云之所以被称为凌云，是因为杀手不能用本名，楚辞以前的过往他不想提。
幸好萧远山也没问，萧远山只以为是陈晓蔓带着楚辞离开后陈晓里让楚辞跟着陈晓蔓过另一种没有萧远山的人生才起的名字呢。
又是一阵无言。
最后教授试探着问道：“你之后……又娶妻了吗？”
萧远山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声，说道：“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想再费那个神了，整天忙着公司的事，也没那个功夫去找了。就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我就好，可你这小子真是够冷淡的，走了这么多年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给我。”
面对萧远山的埋怨，教授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楚辞做你的儿子吗？”
萧远山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好歹他也叫了我十几年的爸爸，他出了这种事说不心疼是假的。现在我也不想那么多了，他要是能醒来叫我一声爸爸，我也会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的。”
教授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
萧远山眼含期待地说道：“那你能跟我回去吗？我是说在楚辞清醒以后，你们两一块儿回去。”
教授喝了一口茶，说道：“再看吧，现在他还没有醒来，说什么都还太早了。”
两人又相对无言，看了下气氛实在尴尬，萧远山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