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里两个学生明显很空。
“你们都不用出门吗?”谢九黎在餐桌上疑惑道,“就和同学聚一聚, 或者一起出去旅游也行,钱我出。”
“姐姐想出去旅游吗?”顾舟另辟蹊径, “可以选一些避暑的地方。”
实不相瞒, 谢九黎觉得在家里开着空调避暑就挺好的。
“我不想出门, ”她支着下巴道, “沈雾沉你呢?高三刚刚毕业,大家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你们班里没有什么聚会之类的?”
沈雾沉淡淡道:“不知道,我没看消息。”
谢九黎:“……”是哦, 这位和顾舟不一样,能不参与社交活动就不参与社交活动。
谢九黎有心带他们两个出门去晃晃,可在打开门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之后一秒钟就选择了放弃。
雪白的太阳和扑面而来的热浪能让任何一个宅失去出门的勇气。
算了,做任务也不需要出门嘛。
反正系统的修复也磨磨蹭蹭的。
在这样咸鱼的过程中,一整个暑假过去了。
沈雾沉给谢九黎念完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绿山墙的安妮》、《傲慢与偏见》,终于进展到了《冰与火之歌》系列。
顾舟早就养好了脸上的伤,缠着谢九黎学了几笔素描,但看起来人生的技能点没有分在绘画上面很多。
时经寒保持着一周两次的模特打工,有时候还带着身体状况逐渐改善的时经意——他每次来,阿姨那天都能放假不用进厨房。
九月来临时,谢九黎从白卉的汇报中大概知道她的团队给自己赚了些钱。
具体赚了多少,谢九黎没有太在意。
但她接到了顾疏的电话,询问她最近是否有时间接受上门拜访。
谢九黎接到电话时刚刚在教顾舟勾勒人脸结构,想了想就直接把手机给了顾舟。
顾舟有点讶异地稍稍睁大眼睛,过了两秒才接过手机,他问:“我来接吗?”
谢九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了顾舟一眼,挑挑眉:“你不想?”
“……想。”顾舟含笑把手机放到了耳边,和顾疏展开对话。
谢九黎集中注意力听了前面几句,觉得这次谈话里顾舟终于占了上风。
——也是,顾疏本身就是来求和的。
那说明白卉的团队做得不错啊,该给他们多发点奖金。
谢九黎想着,笔下随意地勾出了一张简单的人脸来。
顾舟几分钟就结束了对话,他和谢九黎并肩坐着,两人手里各一本素描本。
顾舟凑近看了看谢九黎的草图,脸就歪在谢九黎肩膀上面几公分的位置,是一个既显得很亲密、又不令她感到冒犯的距离:“你最近开始画别的人了?”
谢九黎的动作一顿:“我不是一直在画时经寒吗?”
顾舟笑着道:“可你以前一直画的是贺孤舟啊。”
谢九黎没有反驳顾舟的话。
诚然,哪怕在时经寒刚来的前一段时间,她也是看着那张脸、在纸上绘出了贺孤舟。
哪怕是同样的五官,也会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画了那张时家兄妹的合照开始——谢九黎笔下的人像逐渐脱离了贺孤舟的影响。
只不过如果不像顾舟一样知道内情,就不会发出他这样的感慨。
“少说两句,”谢九黎淡淡道,“对你有好处。”
顾舟眨眨眼睛,坐了回去,又一本正经地道:“你好像一直不好奇那天我和沈雾沉打架的原因。”
“与其说你和沈雾沉打架,不如说你被他打了的那件事情?”谢九黎问。
顾舟不答反问:“如果姐姐你明知道一件事会失败,还会去做吗?”
“我不会做注定失败的事。”谢九黎说。
哪怕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她也必定会扭转乾坤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顾舟思考了几秒钟,遗憾道:“我暂时还没有姐姐的勇气,或许以后会有吧。”
谢九黎挑眉:“你说你没有什么?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谁家男大学生直接上来就提那种交易的。
顾舟也笑,他把手里画得奇形怪状的动物举到谢九黎面前:“我的画功有进步吗?”
谢九黎看了眼那只无法判定种类的动物,一言难尽地劝他:“你还是放弃这条路吧,好吗?”
顾舟笑了半天,抽走谢九黎手里的笔,问:“姐姐什么时候能送我一张画?你都送过时经意了。”
谢九黎也不生气,她偶尔很能容忍顾舟的一些恃宠而骄行为,那有点像铲屎官在工作的时候,猫猫大摇大摆经过、往电脑键盘上一趴的捣乱举动。
无伤大雅,恃靓行凶。
所以她只是把素描本放下,提醒道:“小意才十五岁。”
“我也才十九岁啊。”顾舟理直气壮。
谢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