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里再也没有一点空间去想别的事情。抚摸他。迎合他。感受他。整个世界都浓缩于一处,化成唯一的具象—德拉科,他火热的双手,他银灰的眼瞳,他如鼓的心跳。她用双臂环抱住他,吻他,吻他,吻他。
最后,在性爱的余韵中,他们交缠而卧,额头相抵,喘出的气也交融在一起。
他在她的两眼之间吻了吻,手掌轻拂过她的脸。接着他向后挪开几分,双手转而沿着她的身体抚摸着,目光一处不漏地仔细扫过她的胳膊和身躯。她抬起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你没有参加小屋的战斗,是吗?我觉得那群波特每个人的决斗方式和你都不一样,但我没办法肯定。"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耳廓,然后顺着她的肩线下滑。
赫敏向后仰了仰,摇摇头,随后也打量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身躯。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我没有去。这是一次正式的突袭任务,金斯莱不会带上我的。"她的下巴微微抽搐了一下,移开了目光。"你不用担心。我不再—"话语在她嘴里扭曲成结,"我不再被允许离开安全屋了,除了需要联络你的时候。所以你不用担心。"
德拉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贴紧她的身体,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赫敏闭上眼睛,抿紧嘴唇。
"怎么了?"
她抬起头,发现德拉科正盯着她,神情难辨。
她的嘴角扭了一下。"我喜欢采药。有时候—这是我唯一可以忍受的事情。"她垂下目光,与他十指紧扣。她凝视着两人相握的手。"我的生活已经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黑暗了。"
他们同时停顿了一瞬。
"对不起。"
她在他身下耸了耸肩。"下命令的人又不是你。你只是说要我活下去,是金斯莱决定不让我出去采药,也不让我离开安全屋的。我理解。他的肩上担负着整个战争。我也不会要求他根据我的个人感受去做安排。我只是—"她顿了一下。"我只是还在消化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对你很重要。"
她合上嘴唇,犹豫了片刻。"有时候—这是我仅有的最接近自由的东西。"
她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就—就只到战争结束为止。"他的语气半是恳求,半是承诺。
赫敏低低地哼了一声。"战争结束?那又是什么时候呢?"她对他苦笑了一下。"你认为战争的哪种结局会对我们俩都有利呢?如果凤凰社赢了,我相信国际巫师联合会将会迫不及待想要插手的。然后他们就会主持所有的审判。我告诉过你,我所做的许多事情都是未经认可的,而凤凰社自始至终都打着民主旗号。当所有真相都被揭露出来的时候—"她看向别处,"—一切就绝不会如表面上那般光明美好了。"她扬起眉毛,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他们只会把我的魔杖没收几年。有些事情—"
她的胸口被抽紧。她想起了海滩上洞xue内的狭小囚室。满地的鲜血。被剥去皮rou的手脚。仅仅一年出头的时间,加布丽就变得如此残忍,如此富有"创意"。现在她在俘虏身上留下的伤口很少能被治愈,可金斯莱并没有约束她,因为凤凰社需要这些信息。
每一份俘虏档案里,赫敏的名字都在金斯莱的名字旁边。她笔迹整齐地用Jing确的临床术语记录下了她治愈的伤,也记录了在她让每个俘虏失去意识后他们的确切情况。
我确实在场。我什么都知道。我是同谋。
她咽了口唾沫。"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有可能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两眼紧盯着她。他贴着她肌肤的手指不断地抽搐紧绷。"那就逃吧。只要你一句话,我就送你走。你不必留在这里。"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怯懦的那一面昂起了头。逃走。自由。远离战争。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渴望它。直到此刻,她亲耳听到某个能够做到的人万般郑重地主动提出帮她。
没有战争的生活—她当然想要啊。
"你知道我不会的。"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睛。
他表情苦涩,眼神闪烁,透着疲倦的无奈。他点了点头。"提议永远有效。只要你开口,我就送你走。"
她端详着他。"那你呢?"
他苦笑了一声。"如果我走得了,那早在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从这片该死的地方彻底消失了。"
赫敏缓缓点了点头。只要能有一丝一毫选择的余地,他都绝不可能留在这里。"确实。那…你愿意走吗?如果你可以的话?"
他凝视着她,一双眼睛像熔化的银珠一般,炙热而坚定。"如果和你一起的话,我愿意。"
"那—我们就一起走。等战争结束以后。"她牵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骨,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紧贴着他温热的掌心。"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就一起去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就—彻底消失。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
他的眼睛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