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缨也没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母女二人沉默着走在回家路上。
回到家,江聆觉得有点饿,沈红缨于是给她热了杯牛nai。
麦片泡在牛nai里,软乎乎的让稍有些痉挛的胃踏实下来。
沈红缨坐在她对面,双手抱臂,沉默地有些奇怪。
江聆猜她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故意放慢吃东西的速度,等她开口。
果然。
沈红缨嗫嚅了一阵,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用一种十分缓慢的商量的语气,轻声问道:“喃喃,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你觉得怎么样?”
江聆一愣,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认真的。
沈红缨勉强地冲她笑了笑,眼里却满是坚定:“本想等到你毕业了再商量这件事,现在看来,再怎么待在一起,也只能算得上是折磨,我们难受不说,你也不好受,不如早些解决这种事。”
“……”
江聆安静地听完后,眉眼舒展,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契机,让沈红缨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但结局总归是往满意的方向发展着。
沈红缨的性子本就算得上干练,一旦做了决定,便追求速战速决。
第二天一早,她便直接去找江成勇,谈起了离婚的事宜。
江成勇在江聆姑姑家,沈红缨过去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们家一跳,在听说是来商量离婚的后,更是不断有亲戚过来劝说,诸如“孩子都那么大了”、“这个年纪再也找不到好的了”、“凑合凑合还是能过”这样的理由层出不穷。
沈红缨对这些话都并不感冒,坚定着要离婚,反倒是江成勇,大约是听信了那些亲戚的话,笃定沈红缨只是嘴上说说的那种赌气,在一群人劝说时,气焰嚣张地让她现在就去办离婚。
沈红缨求之不得,爽快地答应后,民政局一套程序下来,离婚这件事算是敲定了。
效率之快,根本让人无暇反应,离婚证便已到手。
接下来的财产分配问题更是毫无悬念,婚前沈红缨也算是个清醒人,早留了个心眼,房子债务各归各,谁也别想从对方那多分点什么。
这下换江成勇傻了眼。
这些江聆都没有亲自去见证,都是后来沈红缨回来后,告诉她的。
离婚后,沈红缨就像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乍看之下甚至像是年轻了十岁,浑身轻松,笑容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吃饭时,她一边跟江聆讲那些细节,一边跟着笑,气氛轻松融洽。
讲到最后,她顿了一下,稍有点犹豫地告诉江聆:“其实吧,你那天出去之后我跟你爸吵了一架,才发现他不待见你的原因,是一直都不满意你是个女孩儿。”
江聆没什么意外的反应。
她一直都知道。
沈红缨轻叹一口气,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后,柔声道:“但是不管怎样,咱们喃喃都很优秀很厉害,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
江聆突然有点鼻酸,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为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
江聆被惊得有点呛到,咳嗽时,外面江成勇的声音混杂着响起
“沈红缨!给我开门!这房里还有那么多我的东西!我必须要拿回去!”
“……”
沈红缨眉头深深皱起,放下筷子,疾步绕过餐桌:“我去看看。”
立在门口,她没开门,就这么抱臂盯着哐哐作响的门板,面露嘲弄:“敲这么响,是生怕整个医院有谁不知道你被扫地出门了么?”
敲门声瞬间平息。
江成勇隔着一道门,话音咬牙切齿的:“沈红缨,你不要太过分!这家里的东西,你是准备私吞吗?”
“私吞?”沈红缨冷笑一声,扬高了语调:“江成勇,我就问你,这家里什么东西是你买的?就连你自己的衣服,也是我出的钱!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动?!”
她回头,目光放在了玄关处一个打火机上:“哦,忘了这个打火机是你买的。”
说完,她打开门,劈头盖脸地把打火机砸在门外气急败坏的男人脸上,随后便重重关上门,毫不留情道:“现在你可以滚了吧?”
“……”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只听一道砸东西的噪音响起,接着便有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沈红缨拍了拍双手,转身看向江聆,笑了笑:“搞定。”
自那之后,江成勇再没来找过沈红缨,只请了几个亲戚代为劝说。
沈红缨依旧油盐不进,过得优哉游哉,处理完剩下的琐事之后,一身轻松。
大约是真的劝不动沈红缨,江成勇又把目标放在了江聆的身上。
某个夜晚,他突然给江聆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
前面的文字乍一看情真意切,慢慢都是掺了水的父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