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它不仅不领情,还一个劲的想咬他,它委屈,他还委屈呢。
旋即,宗束恶狠狠的瞪了眼阿白。
阿白受了刀子眼,身上的白毛都跟着颤。
姜颜感受到阿白的害怕,瞪了回去,凶巴巴的道:“不许凶它。”
宗束小声哼哼了两下,没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糕点,泄愤般咬了一口。
用过膳后,姜颜抱着阿白,惬意静好的与它逗乐,偏偏那人不识趣,一会儿渴了,一会儿有饿了,磨人的很。
伺候了他半天,姜颜有些累了,便于阿白齐齐坐在廊下打盹。
没一会,屋里那人又开始喊她的名字,姜颜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阿白进了屋。
站在男人跟前,多了些想罢工的语气,道:“不若我还是将阿越喊来吧,将军受伤虽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可阿越到底是从小伺候将军的,将军连阿越都信不过吗?”
宗束看着耐心耗尽的姜颜,垂下了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捂上自己的胸膛,抽气般嘶了一声,声音低低的,没了往日的浑厚,道:“有些疼,好像又出血了。”
姜颜看着他这无赖的样子,心里窜出了一股小火苗,可又不能不管他,毕竟这是他的地盘。
姜颜将缠在他身上的帕子解开,露出他的上身,果然,有一处伤口又崩开了,隐隐的冒着血。
他露着Jing壮的胸膛,姜颜拿着药膏靠近。
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男人焦急的闯了进来,却在瞧见屋里的场景时猛地转身,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宗束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抬手将自己的衣襟拢了拢,随后慢声道:“过来。”
那男人转身,步子透着兴奋,目光在姜颜和宗束二人身上扫了扫,目光似是在探究什么。
宗束咳了一声,漠声问道:“来干什么?”
来人是军医林春,先前跟着军队从扬州来时,姜颜曾见过他。
只见林春拎起手中的草药,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好气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说罢,他便气恼的对着宗束,言辞激烈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头脑清醒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从来不做,可谁料,你竟去招惹那北王。”
“那北王是什么人,手握重兵,兵力是你的三倍不止,你竟去攻打他,你若是活够了,直接让我来给你一个痛快,何必跑去招惹北王,让人提心吊胆了整整一个月!”
“我原以为你上次宴请北王,是存了交好之意,谁料,人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攻了过去。”
“听林武说,你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林春有些怒,气他意气用事,不惜命。
宗束抿唇听他说完,眼底的情绪没有半分波动,他淡淡的开口道:“我胜了。”气势沉稳。
这句不咸不淡的话气的林春险些跳脚,指着他身上的伤口,激声道:“你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你若死了,岂不是正中那些人下怀。”
宗束没再开口。
姜颜从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这些日子不在府中,竟是去刺杀北王了,可霍双黛不是说,他去攻打扬州了吗?
姜颜心里满是疑问。
这时林春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姜颜,他忽然调侃道:“莫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宗束顿了一下,旋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想多了。”
宗束方才的那抹僵硬姜颜看在眼里,心里也起了疑惑,莫不是真的为了她?
这个念头一起,姜颜便接着掐灭了,宗束本就有一统天下,改朝换代的野心,怎会是为了她。
虽这样想,可姜颜到底是对宗束的伤上了心
她接过林春手里的草药,问道:“这个可是要煎服?”
林春见她主动询问,便笑着将草药递给了她,嘱咐道:“每天晚上煎给他。”
林春走时,站在门口,朝着宗束说了一句,“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这是在说他方才问的那句:是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他走后,姜颜忽然觉得气氛有些灼热,手里的草药好似烫手般,她有些手足无措。
昨天夜里的那句“以后不会了。”在她耳边萦绕。
她轻轻咬唇,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给你熬药。”便慌乱的走了。
第23章
这夜,宗束喝了药,随意的翻了下她的画本子,随后又嫌弃的放下,道:“你去书房帮我拿本兵书来可好?”
姜颜知道他闲着无聊,又不爱看画本子 ,便应了。
姜颜提了盏灯笼,出了月华院往宗束的书房去。
月色浓稠,一地银光。
长廊下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明日你便同我回去吧。”一道男声响起。
“哥哥,我不要走,束哥哥对我与其他的那些女子不同,他让我单独住了一个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