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浓墨般的眸子睨了姜颜一眼,便挪开了。
“妾身不知这几日做了何事惹的将军不待见,可将军病重,妾身着实担忧,还望将军能准允妾身照顾将军。”
姜颜后退一步,躬身道。
姜颜前几日落了水,面色仍有些苍白,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到是比以往多了些真诚。
宗束沉着面庞,一言不发,气氛僵持着有些冷凝。
婢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姜颜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药接过。
她将药喂到宗束嘴边,宗束撇开了脸,沉声道:“我自己来。”
姜颜心道这是与他缓和关系的大好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
她偏手躲过宗束伸过来接药碗的手,温声道:“将军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宗束身为病患,她执意不给他药碗,他也没办法,冷着脸将她喂过来的药喝了个干净。
喝完药刚想赶她走,便听到小姑娘又自顾自的道:“为了照顾将军,妾室这几日便住在耳房,将军若有何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宗束颇为气恼,这小姑娘竟是个顺杆爬的,他还没说什么,她就住进了自己的耳房。
他撑着坐起身,黑晶般的眸子落在姜颜身上,声音似冬日里未融化的积雪,“你倒是个会安排的。”
姜颜自然知道这句话不是真的夸她,而是讽刺她惯会自作主张。
面皮悄悄的红了,姜颜并不退缩,赶在他开口赶她之前,去收拾了耳房。
……
自打姜颜住进耳房,月华院里便热闹了起来。
这厢,云娘坐在石凳上,两眼出神,呆愣的看着湖边。
盈秋笑着坐到她旁边,道:“新来的那个小娘子果然是个有手段的,才来半月,就住进了将军院里的耳房。”
闻言,云娘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冷声道:“不过是个狐媚子,靠着几分姿色罢了,等将军腻了,还不是被一脚踹开。”
盈秋见她神色愤恨,敛了神色,没再多言。
姜颜在宗束院里住了三日了,她借着送药的名头日日去他屋子里头,本是可以将毒药掺在汤药里杀了他,可是她身无分文,连毒药都买不起。
姜颜倚靠在窗前,灵机一动,想到了前几日林娘教她赚钱的法子,她可以卖绣品。
姜颜正欲回月华院拿针线,便听到外面有人唤她。
门外站着的是宗束身边的近侍阿越。
他笑盈盈的看着姜颜道:“将军唤您过去一趟。”
姜颜惊奇的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这男人自打她自作主张住进了耳房,便没给过她好脸色,今日竟主动唤她过去,也是稀奇。
阿越摇了摇头,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姜颜回屋打扮了一番,这才跟着阿越去了宗束的屋子。
宗束这次受的伤有些重,不过修养了几日,已经能下榻了。
他着一袭单薄的里衣,露出一截Jing致劲瘦的锁骨,长指落在茶壶上。
姜颜推门而进,他却置之不理,慢条斯理的饮着茶。
姜颜立在桌前,见他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道:“将军唤我来可有事?若是没事,妾室便先退下了。”她还要去月华院里拿针线呢。
闻言,宗束淡淡抬眸,晕染了墨般的浓眸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修长的指散漫的捏起茶盏,淡声道:“喻瞻,你可认识?”
姜颜心里顿时大惊,他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姜颜稳住心神,朱唇轻启,道:“我与瞻哥哥自幼相识,自然是认识的,不知将军为何提起他?”
“自幼相识。”他轻哧一声,沉声道:“那童养媳一事,也是真的了?”
自听到她唤出的那声瞻哥哥,宗束便连夜派人去了扬州打探实情,没想到,竟还探出了童养媳一事。
闻言,姜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半垂的脑袋顿时抬起,轻咬了下唇,随后开口道:“不瞒将军,确有此事,不过我自听闻将军威名后,便倾慕将军,所以童养媳一事便作罢了。”
“且我与瞻哥哥乃兄妹之情,从未有过逾矩之事。”
宗束看着面前的姑娘极力撇清二人的关系,又口口声声说倾慕与他。
宗束黝黑的眸子打量着她,冷哼道:“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姜颜赶忙道:“不敢欺瞒将军。”
……
出了房门,虽是晴空当日,姜颜却浑身发愣冷,宗束生性多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她说的。
“阿颜,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不远处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姜颜回神去看,见是林娘。
林娘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疾色匆匆的往月华院里去。
姜颜没有回话,反问道:“林娘这是要去哪?”
林娘喜盈盈的将姜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