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的那些围观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年汉子,苏桐和海华两个姑娘家力气有限挤也挤不出去,便被动的被围住任他们打砸。
桑老大急的吼叫起来, 发疯的冲着那些围观的人轮着手里的案板,护着苏桐和海华不被那些烂菜叶子砸到。
饶是有案板挡着,那些鸡蛋和烂菜叶子还是源源不断的扔了过来, 直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砸在案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苏桐才反应过来, 桑家铺子的事在其次,那老奸巨猾的李主薄这是想趁乱想要她的命。
正当苏桐挣扎着躲避那边飞来的烂菜叶和鸡蛋还有那抽冷子扔来的石头时,外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的呵斥:“住手”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人群, 几下便将那些打砸的人踹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起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停止了手里的打砸的动作,看向那个闯进来的人。
来人一身黑色锦衣,冷着一张俊脸,眼神犀利的看向人群厉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聚众闹事,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衙役何在,还不快将这些聚众闹事的刁民带到县衙,让知府大人发落。”
那人气势迫人,说话带着一股官腔,瞬间让围观的人心里颤了颤,自动扔了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这下便将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打手们的行踪暴漏了出来,那些在外围起哄,手里拿着石头的打手们见事不妙,慌忙扔掉手里的石头,转身便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纵身飞起,一个漂亮的旋踢,踹倒了两个要跑的打手,直接用脚踩住他们的胸口问道:“别人打砸用的都是菜叶鸡蛋,你手里拿的怎么是石头,这石头砸过去,别说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就是个壮年汉子,也能要了命。”
“好汉饶命,小的是被雇来的,什么也不知道,求好汉看在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的幼儿,饶过小的这次吧!”
“赵大人,抓他进大牢,你瞧他手里拿着的石头,简直就是要奴婢和小姐的命。”
海华认出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是赵俊生,忙跑过来拿起地上的烂菜叶劈头盖脸的往那个打手脸上打去,边打边骂道:“混账,王八蛋,欺负人,我打死你。”
苏桐理了理身上的烂菜叶子看着一身锦衣的赵俊生走过去道:“赵大哥,这人是李主薄雇的打手,断不能放过他们。”
赵俊生看了她一眼,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利索的将脚下的人拎起来,抽了他的头上的绑带将双手给绑了。几个人打手吓傻了眼,没跑掉的,被狠踹了几脚,疼的龇牙咧嘴的不敢动弹,乖乖伸手让赵俊生绑了起来。
“桐丫!”
香枝从人群里走出来,看到满身狼狈的苏桐,慌忙拿手帕给她擦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裳说:“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人。”说完,瞪视了海华一眼说:“怎么看护你家小姐的,让她一个姑娘家惹上这等事,我看你是皮痒该罚了。”
海华撇了撇嘴,一脸委屈的看了苏桐一眼说:“奴婢知错了。”
“香枝姐,不怪海华,是我想买家铺子,碰上了仇家,被人算计了。”
“哪里的仇家,这么黑心,躲在暗处,拿石头砸人,定是不能放过他们。”
香枝眉头微蹙,看着几个被绑成粽子一般的打手,担忧地看着苏桐说:“往后,你出门要多带几个人,买铺子的事情有柴管家呢?你只要吩咐他就行了,哪里还需要自己往外跑。”
苏桐笑了笑,拉住她的手说:“你都要快做新嫁娘了人了,别为这些小事担心,我好着呢?这不是因为南坝村的鸭子太多了,我想着在置办个铺子,专门卖烤鸭,家里也能多增加些进项。我爹执意要考科举,以后也得花费银两,我身为苏家的长女,万事得想在前头。”
她说完,上下打量了香枝一眼,见她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罗裙,腰间绑着同色的腰带,配着一款压裙的古玉,一头锦缎般的长发一半在头顶挽了个发髻,一半披散在身后,原本清丽的脸上薄施了脂粉,画着清淡的妆容,整个人显得异常秀美,忍不住打趣她说:“老宅子里的枣子也快熟了,到时正好用得上。”
香枝脸色一红,羞答答的瞄了赵俊生一眼,垂下头拽着苏桐的胳膊,羞臊地拧了她一把。她和赵俊生的亲事定在九月,两人郎情妾意相处的特别好,赵俊生虽不善言谈,但也不木讷,一个英俊一个秀美,倒也般配。再说赵俊生现在担任海湾集码头的千户,正五品的官身,说起来香枝也算是高嫁了。
众人寒暄了几句,赵俊生让赶来的巡街衙役将几个打手带回县衙,并吩咐他们严加审问幕后主使之人,李主薄他是见过的,也知道苏家那摊官司,若是李主薄刻意针对苏桐,害她性命,他定不会放过他。
赵俊生和香枝一同去了桑老大的铺子看了位置,两人同样不明白苏桐为何要花费八百两的高价买下这铺子。在他们眼里,这铺子确实值不上那么多的银子,赵俊生并不多言,香枝反而担心苏桐受骗,私下里将她拽到一旁小声说:“桐丫,这铺子不值那么多的银子,你别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