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宋辞海被她看得恼火,“是我妈临终前叮嘱我的,让我一定要孝顺他,毕竟他是我爸的爸爸,所以我才多嘴问一句的。”
简绎心里一阵怜悯。
这孩子,说假话倒是说得挺自然的,可要是他真的不在乎,怎么会大过年的送一堆礼品过来,还关切宋老爷子的病情呢?
说起来,宋老爷子和宋寒山,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里血缘最近的两个,如果两个人都相继离世,这对他一定是重大的打击,所以才会在后来的访问中说出那番追悔莫及的话来。
“爷爷恢复得很好,你别担心,”她安慰道,“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这次把隐患清除了,应该能顺顺心心地过上几年太平日子。”
宋辞海不自然地撇过脸去:“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辞海这才告辞。抱着简一忻出了门,宋辞海把母子俩送到了医院门口,刚要道别,一辆轿车徐徐地停在了他们的身旁。
车窗放了下来,宋寒山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简绎心里“咯噔”了一下,上次这两人碰见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今天可别再闹出事情来了,她刚要解释,简一忻快活地叫了起来:“爸爸,快看,我认识了一个新叔叔,他给我吃冰淇林了,宋叔叔,那就是我爸爸!”
他被宋辞海抱在怀里,整个人向宋寒山的方向倾倒,身体还一耸一耸的,拼命示意宋辞海往汽车那里走。
宋辞海没经验,生怕他摔了,被他带的一路往前,几步就到了汽车前。
宋寒山沉默不语,看了看简一忻,又看了看简绎手里拎着的礼品。
“我顺路经过,拜托简绎帮个忙,”宋辞海有点不太自然地解释,“你别误会。”
“欸,”简一忻有点奇怪地左看右看,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爸爸,你和宋叔叔长得有点像呢。”
宋寒山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接过简一忻,淡淡地道:“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吧。”
这份邀约来得猝不及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宋老爷子见了宋辞海更是不敢置信,颤抖的手揉着眼睛,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宋寒山看起来心平气和,中间还问了宋辞海工作上的事,虽然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
宋辞海呆了大概半个小时,经纪人打电话来催了,他明天进组,今天要赶去拍摄地了。
简绎和宋寒山打了声招呼,把宋辞海送到了电梯口。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简绎正色道,“他根本不可能背后下黑手逼你退圈,那天他还和我一起看了你的那个综艺呢。”
宋辞海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当然真的,你这都看不出来吗?他就是和你一样,成天死鸭子嘴硬,”简绎把两个人都挖苦一通,“还大男子主义,觉得谁都应该听他的,方法特别简单粗暴。”
宋辞海乐了:“那你还嫁给他?”
“唉,”简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宋辞海凝视着她,轻声道:“谢谢你,姐。”
简绎这下不好意思了:“谢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宋辞海怎么能不明白宋寒山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正是因为简绎的出现,宋寒山感受到了家庭的爱和温暖,渐渐地有了和以往不同的喜怒哀乐,原本的强硬和专制,加入了几分柔软,中和后起了神奇的化学反应。
“总之谢谢你,”宋辞海由衷地道,“其实我并不在意认祖归宗,可我真的很在意不被他们俩认同,现在这样很好,我觉得自己很圆满。”
“圆满就好了,”简绎沉思了片刻,忽然问,“对了,谁告诉你爷爷出事了?”
“姑姑,”宋辞海解释道,“她和我爸关系好,一直和我有联系,以前也很照顾我,前几天她告诉我爷爷动了手术,让我赶紧过来露个脸尽尽孝心,要是能让爷爷认下我就好了。”
简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你身边有没有碰毒或者疑似碰毒的朋友?要是有人攒局,你千万要留个心眼。”
简绎几次三番提这件事,宋辞海终于有点警醒了:“好,我回去就让经纪人了解一下情况。”
“还有,上几次黑你的,你耐心摸摸背后的人看,如果以后也有的话,第一时间留好证据,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在引导加深你和宋寒山之间的矛盾。”简绎慢慢从自己混乱的信息中理出了一点头绪。
既然宋寒山的意外有可能蓄意策划,意外的源头又这么多,她只能抽丝剥茧,一个一个地想办法解决这些源头。
宋辞海是那场意外潜在的隐患之一,解决掉就能增加宋寒山活命的机会,更有可能从中找到幕后黑手。
几分钟之前,她做了最后的决定。
既然两个人已经因为忻忻绑在了一起,就算为了忻忻,她也应该尽她所能帮助宋寒山度过这次的难关,于情于理,她都做不到袖手旁观。
就算要被系统强迫和宋寒山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