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
胡甜甜稀里糊涂地顺口答道,猛然察觉不对,立知上当,脑中一阵轰鸣,犹如晴天霹雳,她颤巍巍埋头,不敢仰面直视,一颗心顿时乱成一锅粥。
小白本是诓她,不想歪打正着,心底的惊讶并不亚于胡甜甜。
他俯瞰着她,那倨傲的神情犹如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动手撬开你的嘴?”
刹那,胡甜甜只觉自己坠入冰窟,冷得牙关打颤,她哆哆嗦嗦地问:“说……说什么?”
小白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一声,一扯白练,迫使她仰头面对自己,悠悠说道:“你自小缠在我身边,该知道我的耐性并不好,你此刻说了,我至多将你关入地牢,反省百年,你若是不说,我也有许多法子知道真相,到时你爹爹也保不了你。”
事到如今,胡甜甜哪里还敢隐瞒,她扯住小白的衣摆,含泪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他总穿着黑色斗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且法力高强,连万花谷都可来去自如,我就是想瞧他长什么样儿都做不到,真的,白哥哥,你信我!”
“你还值得我信任吗?”小白细长的指尖划过她白嫩的脸蛋,冰冰凉,像一条毒蛇游过。
胡甜甜不敢动,嘴里狡辩道:“我本无心害嫂嫂,是那人蛊惑了我,要我引她去枕月峰,那人才是罪魁祸首啊!”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三言两语就让你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你这脑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小白嗤笑道,收起指尖,眸底流过一丝暗芒,白练明显收紧了。
“不不不!”胡甜甜踢蹬着双腿,胡乱扯道:“白哥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你知道我一心只有你,绝不会出卖你的!”
小白顿觉好笑,白练松开一分:“呵!我想做什么?”
胡甜甜自作聪明道:“我知道白哥哥一直深爱神女,一心想让她苏醒,如今神体藏在冰宫,神元就是沈烟,白哥哥想炼化她,让她回归神体,我一定会帮白哥哥的。”
小白愈发心惊,他只说沈烟即是风曦,却并未具体说沈烟是风曦的神元,看来她知道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事,小白有心套她的话,态度也和蔼了三分。
他收回白练,故作狐疑地问:“你要如何帮我?”
胡甜甜摸了摸勒疼的脖子,呛咳了几声,她自以为说话奏效,欣喜地提起Jing神,讨好道:“炼化神元须得让沈烟心甘情愿配合,眼下她已知道冰宫和神女的存在,势必会与白哥哥产生嫌隙。”
她一面说,一面偷偷观察着小白,见其神情认真,立即像受到鼓励般,继续说下去:“白哥哥大可推说那是狐族圣女,是白哥哥的长辈,是我有意误导沈烟遇险的,白哥哥再当着她的面责罚我,沈烟性情软弱,必会为我求情,我再将所有不是揽在身上,必能化解她的心结。”
胡甜甜顿了顿,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接着道:“凡女无知,以夫为天,只要让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你,嫁给你,到时,再做一场戏,白哥哥假意丢掉性命,需要她以命相救,她定然愿意为你赴死,如此天衣无缝,神女苏醒,指日可待。”
退去了虚情假意,胡甜甜一口一声“沈烟”、“凡女”,再无掩饰,满目热忱,期待小白的赞赏。
小白Yin晴不定,噙笑反问:“你就不怕神女醒了,再无你立足之地。”
胡甜甜粉黛低垂,横生一丝媚态,半是勾引半是卑微:“白哥哥对神女的情意,甜甜心知肚明,不敢僭越,只希望白哥哥得偿所愿后,念在我的好处,能给甜甜一个相伴左右的机会。”
小白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声音也Yin冷了几分:“这些都是那人教你的?”
胡甜甜忙抬头邀功:“不,那人只告诉我枕月峰的秘密和沈烟的身份,让神女苏醒的主意,是我自己想的。”
小白Yin恻恻地问:“那人到底是谁?”
胡甜甜见他面色不善,以为是被窥破了秘密,心生恼怒,她闪烁着目光,试探道:“白哥哥若是答应不追究,我便告诉你。”
小白自心底发出一声冷笑,面上反倒温和三分:“你说吧,我答应。”
胡甜甜这才壮起胆子,迎面道:“我只知道他是魔,其他的一概不知。”
小白心中一凛,倏然起身,凝眉纳闷:若是墨泽已知道娘子在此,又怎会派兵驻扎兰泽,暗探妖王宫?
胡甜甜跟着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睁着一双明亮的猫儿眼,望着他道:“白哥哥莫担心,那人有心利用我,必定还会现身,到时咱们设下陷阱,来个瓮中捉鳖。”
小白转回心神,轻飘飘地扫了眼她得意的小脸,嗤之以鼻:“你打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我一定会听你的呢?”
胡甜甜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料想白哥哥是万妖之王,自然见不得旁人指手画脚,于是摆手否认:“白哥哥英明神武,甜甜不敢造次,若是甜甜出的主意不好,那白哥哥尽管吩咐,甜甜都听你的。”
“呵!你知道我此刻最想做什么吗?”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