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人们想忘了此人也办不到了,盛家的案子定会重审。盛匡要么出狱,要么问斩。
蒙焰柔犹在盯着谢潺的私事,“你三哥一定另有隐情。”
蒙焰柔与江鄞瞎猜,是因为作为外人都看出来了谢潺的失态,便以为事关自己。而谢辰排除这一点后,答案就昭然若揭了。
若她没记住,贺裁风与蔺长星,还在想着法子地找盛染。
她虽也是瞎猜,但越想越对得上,但愿不是又一个乌龙。
蒙焰柔揽住谢辰的肩,站在湖前迎风道:“害我白高兴一场,唉。”
谢辰本可以趁机骂她没事找事,继而继续瞒着,瞒到她与蔺长星走不下去的那天。
说不定少几个人知道更轻松些。
然而她已经做好坦白的打算,蔺长星更是期待多日,再三强调她要说话算话。
若这回不开这个口,下回又该怎么跟她说,必没有勇气再提。等蒙焰柔自己察觉,真来质问她,那时再坦白就晚了,蒙焰柔定会心寒自己从未真心将她当成朋友。
毕竟,江少夫人从来对她毫无保留,连江鄞腿上有排痣的事情都在成亲第二天向她汇报。
于是谢辰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平静地掩饰紧张道:“你没有白高兴。”
蒙焰柔刚准备起别的话头,嘴张了一半,没反应过来谢辰接的是哪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谢辰顿了顿,弯腰捡了块小鹅卵石,奋力朝湖里丟去,早被风吹皱的涟漪层层漾开。
她找到力量,望着蒙焰柔呆滞的眼神,朗声笑道:“你人虽然没猜对,但事情猜对了,不算白高兴一场。”
刹那间,连风好像都不吹了,园子里的花谢了个干净。
她眼睁睁看着蒙焰柔一张英气艳美的脸庞,被复杂扭曲的神情覆盖。从呆滞不解,到恍惚茫然,再到惊恐质疑,最后癫狂抽搐。
都可以开个戏班子了。
她那眼神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十几年的朋友,而是一个被鬼附身的妖物。
“快告诉我!”她转身一把捧住谢辰的脸,生怕她不承认,咬牙切齿道:“他是谁?!”
第35章 惧内 蔺长星简直是嫉妒
谢辰被蒙焰柔桎梏着脸庞, 动作不雅且粗鲁,远看像是姐妹俩撕破脸在打架。
她难得好脾气地没皱眉, 反而逗蒙焰柔道:“确定要知道?”
若说蒙焰柔方才还不敢信十分,现在全然信了,谢辰简直换了个人!
她坚定点头:“说!”
“蔺长星”三字都到嘴边了,谢辰又拐了个弯:“不担心会惊讶吗?”
她怕吓着蒙焰柔。
“只要不是江鄞,就算是江鄞,我有什么可惊讶?”蒙焰柔见谢辰迟迟说不出口,已有些恐慌, 不会是什么不寻常的男人吧。
她虽然一直想给谢辰找个男宠,可没打算让她招惹上不该惹得人啊。
当初那周书汶,不就是个例子。
她心里狂热的火苗被冰渣子投了个准,颤颤巍巍问:“那个人我认识不认识?”
谢辰道:“认识。”
蒙焰柔的脸色陡变,收回手抱住自己, “你说吧, 我站稳了。”
尽管附近无人, 谢辰还是看了一周,才凑到蒙焰柔耳边, 千回百转地说了一个名字。
蒙焰柔脑海里闪过无数张脸, 偏偏没有这个人。
她张大了嘴巴, 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
谢辰嫣然而笑, 转身走留下句:“我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吗?”
蒙焰柔良久后反应过来, 长啸不止:“啊啊啊啊啊啊啊——”
…
九月初七, 京兆府内。
江鄞与同僚阅罢卷宗,正伏案写呈文。大门被人敲响,江府的仆从躬身进来, “大人,少夫人有话,急召您回府一趟。”
江鄞话没听完人已经站起来了,搁下笔又捡起来,看了眼写到一半的呈文,恪尽职守道:“若无要紧事,回去告诉少夫人,我忙完再回。”
同僚张少尹“哎”了一声,站起夺了他的笔,惊惶劝道:“呈文不急,下午回来写就是。少夫人既要见你,你快去,快去!”
江少尹惧内惧得满京皆知,惧得整个京兆府跟着怕他家夫人,生怕他一个忤逆不逊,江少夫人就提刀杀进来。
那江少夫人是蒙大统领的嫡女,自小习武,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他们都见识过的,真动起手来不敢说能打过。
“张大人说的是,想是内子遇事解决不得。这样,我午后立即回来。”江鄞深以为然地扔下笔,理好官袍仪表,大步流星迈出去。
他怕蒙焰柔在家等急,拒绝坐轿,翻身上马驶出京兆府。
路上行人络绎,江鄞勒紧缰绳放慢马程,心里揣测蒙焰柔会有什么要紧事。
似是听见有人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