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注意力,邱辞拿出手机播放轻缓的音乐,又点进聊天软件,看群里的聊天打发时间。
退出来后,往下滑,才看到孙嘉璐发来的消息。
一共两条。
第一条,是一张照片。
第二条,是一长串嘿嘿嘿,外加一个坏笑的表情包。
哪怕透着屏幕,邱辞也能感受到那股贱兮兮的气味。
他捏着手机,身上彻底冷静下来,心里却——
我屮艸芔茻!!!
现在灭口还来得及吗?
☆、出柜
“怎么了?”
见邱辞表情不对,木郁担忧。
“没事。”邱辞给孙嘉璐发了一个刀子的表情,以示威胁,然后退出聊天,“我去看看哭包杉醒了没。”
“等等。”木郁叫住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替他整理被弄乱的衣襟,直到看不出一点痕迹,才说,“可以了。”
见他这么细致,邱辞心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只好揉揉小呆子的脑袋:“明天还要上课,你先睡。”
为了看住余杉,他今晚得睡在木郁这。
眼看邱辞关上门,木郁忍不住:“阿辞!”
邱辞疑惑看过来,他咽下真正想说的话,轻声说:“晚安。”
等到阖上门,邱辞摸摸鼻尖,看了一眼门才去敲自己卧室的门。
许久没人理,邱辞心里一凛,直接推开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打手机,发现余杉的手机丢在床上,去阁楼找人也不在,直到他去问了还没休息的简叔,才知道这丫头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
大冬天的,怎么都爱往凉亭跑?
花园有地灯,并不是很暗。
小姑娘独自坐在凉亭上,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小声抽泣。
“怎么,爷买的东西让你好到吃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杉快速偏过头,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才瞪过去:“谁哭了,别胡说。”
邱辞懒得和她争辩,扫过她脸上刺目的伤疤,低声:“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不会让你留疤的。”
摸过脸上的伤,余杉神情淡然:“无所谓。”她对容貌并没有太深的执念。
夜风呼呼的吹,良久,凉亭才响起声音:“想哭就哭,本来就个哭包,再憋也成不了刀枪不入的钢铁人。”
“都说不想哭了!”余杉声音提高时,不可避免浮起哭腔。
邱辞静静看着她,小姑娘吸吸鼻子,“我才不是哭包,才不是……”
眼泪克制不住往下掉,余杉干脆背对邱辞,打起哭嗝:“我、我才不会为、为了那些人哭,我已经变得很、很坚强了,不是哭包了。”
一声叹息随风散开,余杉只感觉一道Yin影笼罩住自己,随后一件外套丢到她脑袋上。
她捏紧外套,最终还是没忍住隔着外套哭出声,邱辞站在旁边静静等待,余光似乎看到一道人影,疑惑看去,却空无一人。
错觉?
哭声逐渐熄了声,余杉先用外套擦脸,在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邱辞。
“阿辞,你有梦想吗?”
话题转得太猝不及防,邱辞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怎么就扯上梦想这种高大上的话题。
余杉也没想他回答,看着手里的外套,幽幽问。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你身体不好,楚姨和邱叔工作忙,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我爸他们就想用我和你们家打好关系。”
“说好听点,是想让我和你交朋友,难听点,其实就是送给你做解闷的玩具。”
听到这,邱辞想要反驳自己没把她当玩具,余杉却用眼神制止他,让他好好听。
“那时候你脾气不好,我很怕你,每天都在小心翼翼讨好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你生气,牵连到家里,那些人会嫌我没用,不要我了。”
“再后来,我已经不想在乎他们的看法,知道了你的好,只想追着你的脚步跑,拼了命的向你靠拢,怕一个没追上,你嫌弃我,丢下我。”
“再然后,我遇到了向燃,他和阿辞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阿辞是灼人的太阳,他大概就是漫长的黑夜……”
余杉笑了笑,没再说下去,而是望向看不见星月的夜空。
“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才发现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活得浑浑噩噩。”
这段谈话,让邱辞忧心忡忡,总觉得余杉想做什么。
前几天干脆学也不上,就盯着她的动向,生怕她想不开。
目前来看,她的情绪还算稳定,每天出门都是去解决余家和向燃的事情,这件事已经在圈里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当前茶余饭后闲谈的热门话题。
这些人一致认为邱辞和余杉的订婚传言,只怕也只能成为传言,谁会娶一个和家族决裂,甚至要闹上法庭,并且还毁了容的人?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