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
被绑在石柱上,承受着雷电之力的正是花时锦。
而密室中的两女一男,便是花时锦的三位至亲,她的父母与大姐。
三人坐在雷柱前面,似乎已经在这里观看至亲受罚许久了,被迫接受了现状,脸上的震惊与愤怒之色,已经被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但尤念一时片刻没办法接受眼前的惨状。
她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花时锦,莫名熟悉的场景好像要唤起一段久远的记忆,脑海中却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两股力量拉扯出一阵剧痛。
尤念的身体僵硬地挺直,垂在身侧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太阳xue处仿佛有一根根针不停刺入,尤念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突然,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被温柔地触碰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很缓,没有半分强迫的意味,缠绵地勾开尤念的手,将自己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穿过尤念的指缝。
十指相扣。
尤念的意识顿时清醒了许多,转过头去看他。
关山月也在看着她,眼神很温柔,又带着一点点蜜似的的甜,“尤念,别怕。”
“花冷前辈会给我们解释现下的情况的。”
花冷垂眸,“是。项衡曾经来过,说是花时锦惹了大祸,必须要被绑在这里。”
尤念蹙眉,语气有些急躁,“他让你们绑,你们就绑?”
闻言,花冷并没有感到冒犯,神色甚至缓和了几分。
“当然不是。”花冷叹了一口气,“我能看出......花时锦确实惹祸上身。眼下这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
关山月:“什么祸事?”
花冷沉默了片刻,道:“这需要你们自己去想。”
尤念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已经昏迷过去的花时锦,“这不会也是我们的历练吧?”
“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考验我们?!”尤念深吸了一口气,瞧起来十分愤怒,“太荒唐了!”
说完,尤念握紧关山月的手,拉着他便冲出了密室,“我们走!”
关山月似乎被尤念的举动惊到了,阻拦道:“尤念!尤念姑娘,你先冷静一下......”
不过尤念根本不听,走得非常快,直到彻底走出花冷的会客厅,才停住了脚步。
花府的院子很大,也很寂静,四周并没有人来往。
尤念这才放开关山月的手,转过身去看他,脸上已没有了半分愤怒之色。
关山月也换了一个表情。
两人方才心照不宣地演了一场戏,逃出了那个密室。
尤念率先打破沉默:“你还记得玄武宗内,被救下的少女,曾对花时锦说过什么吗?”
“黑暗之中,那个最先崩溃的女孩,指着花时锦说‘你更像它,你根本跟它一模一样!’”
骨皮妖吞食容貌相似的人,是为了长出更固定、更贴合目标的长相。
花时锦的容貌,和骨皮妖母的目标容貌“一模一样”。
关山月蹙眉,有些疑惑,“难道骨皮妖母吞吃了那么多容貌相似的女孩,就是为了让自己长成花时锦的样子?”
尤念:“......也许吧。”
关山月轻轻吸了一口气,十分认真道;“我还记得你在玄武宗推测出的,骨皮妖母的特征。”
妖母一定在山下,在一个人多势众的组织中。
......春泥城完全符合这个条件。
关山月:“龙族对妖气很敏感,我觉得,方才密室里那三个人,不太对。”
骨皮妖很可能就在其中。
“方才逃出来,是想和你说清楚这些。”
“现在......”尤念伸出一只手,“装作把我拉回密室中去。”
“我已经想好怎么揪出它了。”
第32章 叁拾贰 陪你一起
花府会客厅之后,密室内。
花夫人与花家大小姐还坐在椅子上,互相依偎着哭泣。
而花父低垂着头,站在花冷身前,“父亲,您来了。”
花冷点了点头。
花父:“父亲,锦儿已经被绑在这里快半个月了,我不知她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要被如此惩罚。”
闻言,花冷叹了一口气,道:“她不是犯了错,而是惹了祸。”
花父:“这又有什么区别!”
“父亲!”无法救女儿,他绝望而愤怒,“我并不曾踏入仙途,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那项衡未提缘由,便要惩罚锦儿,我无力反抗。可父亲您位高权重,为何也不出手救锦儿?”
花冷:“我这么做,就是在救花时锦!”
花冷身为锻造宗师,一向冷静自持,甚少有如此急躁的时候。
故而花父被吼得一愣,然后才道:“......可是父亲,您至少告诉我们锦儿究竟惹了什么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