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瘟疫,村里的人死的死,逃得逃。唯我命大,活了下来,可家没了,我便来到这乞讨。
“你一个人?”我问,又掰了半个包子给她。
“难不成我有两个?”女孩笑笑,充满好奇。得了半个包子,她甚是高兴,一扫之前饥饿带来的痛苦感。
“你叫什么名?”
“臭要饭的。他们都这样叫我。”小女轻说,语气里夹杂着别样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那么长。”
“我有名,叫阿狗。我爹起的,说这种贱命好养活。你叫阿猫,可好?”
“好。”
自那以后,我常常和她一起讨饭。她可真傻,好不容易有点吃食,却被人抢了去。
“怎么了?”看着阿猫眼角的血迹,那么红,像极了冬日里的腊梅。血迹有被擦拭的痕迹,我明白,她不想让我担心。
“碗没了。”阿猫大哭。
“我的给你。”我把自己的破碗递给她,又拿出我不多的铜板。一并给了她。
许是今日我太过反常,她竟有未接我的铜板。
“怎么,嫌少。”我笑笑,“我去从军了,这钱,用不着了。”趁着她发楞,我把钱塞进她的手中。
“从军,阿狗哥哥,你会不会死?”她攥着钱,又看看我,哭着问:“你还回来吗?”
“回。”看着她哭,我也有些难受。“你哭起来真丑,以后嫁给谁?”
“嫁你。”她答。
从军的日子固然艰苦,可我却不想死。一步步成了大将军。回城那天,我去了那个我住了很久的破庙,可原来的破庙变成了新庙。属下的人也派了一拨又一拨,愣是找不到她。
人人都都以为我是想女人了,却不知是何人。
听说来了一批带罪的贵家小姐。一日,一个疯了的姑娘突的死了。我想起了阿猫,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在哪?
后来……”
“娘,我知道,这个故事的后来便是这花影和这将军在一起了。”
小桃抢先说。
苏沁笑笑,又道:“这花影是和那将军在一起了。”
可后来,花影为罪臣之女,这样的身份牵连了将军。
将军为了花影,抛弃了将军的身份。而花影,为了能让将军过的好,自尽。
“娘,你讲这个故事给我听,是不是想告诉我音禾姐姐去了京城是找人的。那个人,是音禾姐姐喜欢的人,对不对?”
小丫头的脸上满是机灵之色,为自己想到这些而沾沾自喜。
苏沁轻轻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就你机灵。”
这小丫头长大了,定是一个机灵鬼。
“娘,一会回去了,小桃要吃白切鸡。”
小丫头说着,不由开始撒娇。
娘做的东西,她都喜欢吃。
听到小桃说要吃白切鸡,苏沁这才想起一事。
“小桃,若是让你吃好吃的,你都吃?”苏沁问着。
小丫头回答的快,“好吃的,小桃当然吃。”
“那若是好吃的……虫呢?你也吃?”
现在蝗虫并没有彻底的清除,要想让这蝗虫少,就必须在源头上下手。
这蝗虫长的快,这繁殖力又强,这稍微不注意,这都成灾了。
这要是有人吃,这就能让这蝗虫少些了。
“吃……吃虫……”
小丫头说着,一脸嫌弃。
不是她害怕,而是这虫子哪能吃?
她吃过野菜,可虫子她好从未吃过。
看小丫头的反应,苏沁就知道让她接受这一想法是可能了。
以前听人说过,这人饿及了什么都吃。
现在人们还没饿到那个程度,一时间让人们吃虫也不可能。
“娘,你吃过虫?”
娘这么说,她肯定是听过吃虫这事的。
“娘吃过。这虫子吃着,也香。不过,这要是做的不好吃,也是不能吃的。”
这做虫吃,可不一件简单的事。这做的不好,这虫就沾染了原本的腥气。
“娘,若是到了家里什么都没有的那天,你做了虫给我吃,我定是吃的。可眼下,家里有米有面有菜,你让我吃,我吃不下。”
小丫头看见娘脸上的寂寥表情,想着是不是那一回答伤了娘的心。
这又慌忙解释着,这不是她不喜欢吃,而是下不去那个嘴。
“你放心,娘回去会给你做白切鸡的。”
家里养的鸡多,这偶尔吃一次家鸡,也可以。
这过些日子小远就回来了,这等到小远回来,也给小远做次白切鸡。
这回到家,苏沁就开始忙活。
这会儿,远远看见一个小身影。
这不是小虎那孩子是谁?
“快进来,小桃在屋里!”
苏沁看他一个人站在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