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大固执的回转脑袋,哭唧唧的提问,“老大,你以前不是最爱凑热闹,何况是这样具有纪念意义的大事?怎么,怎么今天突然爱学习了?”
“别打别打!”徐伟大双手捂着头顶,眯眯眼里泪光闪烁,“爱、爱学习可以,可这也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有还有,老大,咱真不去杨树岸了?”
“不!去!”
“老大,你挎包里有什么好东西?经我观察发现,老大你一秒钟之内,至少摸了挎包二十次。”
徐大奎迅速松开搭在徐伟大肩膀的手,捂紧挎包警惕的盯着对方。
看看,看看!
又有人觊觎他的苹果。
心里对徐伟大的战斗力进行评估,他便松了一口气。还行吧,他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揍个屁滚尿流。
“我挎包里的东西,关你P事?小孩子,有些事情不要瞎打听,懂?”
“懂?懂!”
徐伟大迷糊的挠着后脑勺,似懂非懂。不过听老大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回家学习,这个他懂了。
“那我回家学习了啊,咱真不去杨树岸?”
眼看着老大不耐烦的抬腿欲踹,徐伟大护着屁股,落荒而逃。老大踹人的功夫,一级厉害。
看着徐伟大一溜烟跑个没影,徐大奎得瑟的捋捋头发,小样,想抢我苹果,没门!
拿出红军过草地爬雪山的劲头,他扛着“泰山”艰难的挪动脚步。
“廖艳,你他妈的到底犯了什么蠢?”
廖辉“腾”的踹开门帘,凶神恶煞般大步走来。他脸色极差,每走一步都可以感觉到怒火在熊熊燃烧。
锁紧房门,解开风纪扣,廖辉眉头皱成“川”字,就这样孤立在房间中央,仇人般怒视着众人。
平日里风趣和蔼的父亲换了个人似的,变得狰狞可怖。廖艳的心一下子攫紧,她害怕的瑟瑟发抖,恨不得和斑驳的墙壁融为一体。
刚才还谈笑风生气氛融洽的房间里安静下来,连最受宠的廖铮也不敢大声喘气。肥头大耳的他缩着脖子,努力把自己隐藏在廖老婆子背后。
这样暴怒的丈夫真是未曾见过,张美云甚至来不及收敛脸上的笑容。她轻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放软身段走到丈夫身边,这是她屡试不爽的灭火手段。
“老廖,你这是怎么了?咱们艳儿……”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张美云的轻声细语。当兵的手劲足,一巴掌下来,她的左脸迅速红肿起来。
抿得整整齐齐的碎发耷拉着,更衬得张美云楚楚可怜。她的眼眶里水雾迷蒙,捂紧挨打的左脸控诉着看向丈夫。
该!叫你个狐媚勾引我儿子。廖老婆子解气的暗哼一声,同时还不忘挺直腰杆,好把乖孙孙遮挡掩实。
看着媳妇红肿的脸颊,廖辉躲闪了一下眼神,有些心疼。他知道,媳妇照顾家里的老老少少,很不容易。
可回想起钱团长指名道姓的痛骂,还有……还有江营长提着大行李包,落寞的离开部队的背影。
残阳如血,江营长的背影被拖的老长老长,分外寂寥。这一幕,深深的刺痛着廖辉的眼睛。
想到这,他硬起了心肠。
“慈母多败儿!”廖辉冷着脸拂开妻子,气势汹汹瞪向廖艳的方向。举起大手,巴掌毫不留情的想要落到小女儿的身上。
平常廖艳嘴甜人乖,在父亲面前还是有几分疼爱的。没想到,也有挨巴掌的时候。
该!
廖霞兴奋的浑身鲜血都在“咕嘟咕嘟”冒泡,脸上却浮现出心疼害怕难过等表情。她颤抖着双手抱臂,小心的挪动脚步远离战场。
和廖艳不一样,她要是被爸爸的怒火扫到,可没有一个人会心疼。
一、二、三……
果然,看亲妈那心疼劲,铁定会帮廖艳说好话。昏黄的灯光下,廖霞的脸妒忌到扭曲。抱臂的双手指节发白,她不甘的掐着自己的软rou,再一次发下宏誓。
一定要出人头地,给这些人看看。
张美云心疼的看着小女儿即将挨打,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猛的推开暴怒中的丈夫,搂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女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
“廖辉,你发哪门子疯,艳儿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要打她?她还是个孩子,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哇”,直到伏在张美云温暖的怀抱,被吓懵的廖艳才敢号啕大哭。爸爸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怕。那蒲扇大的铁掌真落到身上,她不得疼死?
“哭,你们还有脸哭。知不知道,今天我被钱团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廖艳啊廖艳,你好好的学不上,推人家董长征媳妇干啥?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董长征就是一条疯狗,团里谁都不敢轻易招惹?”
看着抱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的妻女,廖辉刚硬的脸上有了一丝细小的裂缝。高举的手颤了颤,丧气的垂下胳膊,这个巴掌他无论如何打不下去啊。
廖辉失魂落魄的跌坐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