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芳背后插了一把刀,直透心脏,再无生还的可能性。
朝廷命官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家的书房里,元氏觉得荒唐,细细地望清楚后悄然退了出去,吩咐门人不必告诉旁人她来过的事情。
回到东宫后,太子妃站在廊下赏玩着墨菊,她急步近前,悄悄道:“娘娘,赵将军被杀了,人死在书房里。”
“被杀?”周云棠震惊,手几乎就顿在了墨菊的花瓣上,狠狠一掐就掐断了花瓣。
云氏再度靠近道:“对,我去的时候才发现的,刀就插在了脊背,血流了满地。”
周云棠站起身,抬了抬惊讶的眸子,心口处不知怎地涌起一股担忧,低声道:“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快速去将赵将军手中这些连周家军支出的往来账簿取来。”
云氏应下,小声道:“您觉得是什么人所为?”
“多半是肃王等人,不然谁还会揪着不放呢。”周云棠捏着半片花瓣,莹白的指尖掐出几分颜色,眸光坚定些许,道:“我我:“先不参与这件事,朝廷会管的。”
赵德芳的案子刚结束就被杀,秦昭不会袖手旁观。
话音刚落,秦昭的身形就映入眼帘,不同于往日的气定神闲,今日脚步匆匆,瞬息间就靠了过来,她抬眸浅笑:“殿下来了。”
秦昭的脚步就这么生生顿了下来,触及那张面上的娇柔与清纯后心口的焦急就散了下去,他先道:“太子妃这盆墨菊开得娇艳。”
“那是,可是我花心思从贵妃娘娘处讨来的,若是不好看,岂不白瞎我一番口舌。”周云棠自傲,想起贵妃想赶她走又不能说真话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但她又不是傻子,不会不知贵妃盯着东宫乃至侯府的事情。
第一次进宫就这么急着去见,嘴边上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周云棠与女子不同的是身上那股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洒脱,秦昭莫名笑了,“你和贵妃斗什么气,她就是无事找事,斗完了母后就来斗你。谁家新妇美貌,她就娶掺和一脚,美貌又聪慧的更是掺和不停。”
贵妃这些年的心思过于怪异,许是得宠多年过于得意忘形。
周云棠迎着天光就眯了眯眼睛:“殿下这是在夸我吗?”
“厚颜无耻。”秦昭缓过神来,挥手屏退周遭宫人,道:“赵德芳死了。”
周云棠装出震惊的模样:“陛下下令赐死的?”
“你装得一点都不像。”秦昭戳了戳她脑门,与旧时般习惯去揪她耳朵,“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方才才知道的。”周云棠装不下去,被迫向秦昭身前靠近,握住自己的耳朵嘀咕道:“您能不能换一换。”
“换什么,换人吗?”秦昭冷冷道。
周云棠耷拉着脑袋,立即偃旗息鼓。
秦昭才道:“他是被杀的,刑部去查了,具体细节想来还得刑部查验,不过书房外的小厮都没有听到动静,显然是熟人所为。”
“熟人?”周云棠微微一惊,“不该是肃王吗?”
“若是肃王的人,他不会没有防备,书房里没有发出来声音。”秦昭适时提醒这个笨蛋,目光定在她那双睁大的眼眸里,心口忽而一软,“太子妃今日忙些什么”
“摘菊花熬汤。”周云棠指了指脚下的墨菊,朝着秦昭眨了眨眼睛:“听闻此花有良药的功效。”
良药?秦昭皱眉,随她去了,横竖闹不了什么大事,只道:“近日不要出宫了,不大太平,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周家军闲置多年,让你哥哥领兵去。”
“不成,她病还没好。”周云棠急道。
秦昭慢悠悠地捋着袖口龙纹,道:“不急不急,毕竟你哥哥的身子也快好了。”
周云棠理屈,秦昭不肯戳破窗户纸,她也不能急着去捅破,自己连反抗都是没有用的,想着就觉得憋屈,道:“那就等哥哥身子好了再说,前几日皇后娘娘说东宫冷清,因此殿下才不愿多往走动。我说前线即将开战,这个时候纳妃不合适。”
秦昭也想起皇后的话,脑子顿觉头疼,膝下无子……
“孤先回明德殿。”
秦昭不耐地走了,周云棠磨磨牙,提起皇皇秦昭就吃瘪了。
皇后这些年毫无见长,好在不会主动惹事,性子不算太好,就是见不得皇帝宠爱贵妃。
周云棠就像目送魔王一般目送着秦昭离开,等人影不见后就唤了人来,吩咐道:“去将军府盯着,另外去城门口守着,夫人一入城就来禀报。”
那厢秦暄亲自去了赵府,而秦昭却去了宣平侯府。
周世子入京后不少人送了礼来,周云棠在京内长大,结识不少好友,这次听闻她回来后都送了礼来。
周云渺细细地翻过各家送来的东西,多是以药材为主,赏玩的小玩意不多,偶尔有些砚台毫笔之类的。
秦昭径直入了内院,令人去传话,让她穿戴整齐后出来想见。
周云渺闻言后吓得一跳,那夜的温柔还尚在眼前就像是梦境一般,心中忐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