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他看着霍钺那双没有神采,几乎浑身都透着绝望的、瘦得皮包骨的身体真他妈的说不出这种话。这会让他有一种他在欺负弱者的感觉。
“终匪。”
“终匪,我会让你们,都去见他。”
“现下这双,是安澜先生给他装上的义眼。尊上说……他再不想看到任何除他以外的人。”
终匪回头,看到霍钺那双眼睛直视着他,明明已经瞎了,可终匪愣是有一种这人还能看见他的错觉,他一怔间,就听到那声音再次响起,含着浓浓的阴冷和戾气,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湿滑毒蛇攀上了他的脖颈,几乎一瞬就激起了终匪的本能,下意识警惕了起来,齿间的獠牙一瞬间微微冒出了尖。
少年淡淡回答:“是的。”
这他妈是在暗恋霍钺吗怎么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霍钺这傻逼还真就有吸引爱情的体质了?
“他死了,你们都得死。”
却被那声沙哑到不像是人声的声音喊住。
“他……瞎了?”
终匪真是越待越他妈觉得不自在了。
安澜是来日常为霍钺把脉换药的,霍钺全程很安静,那双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只凝视着虚无,衣裳掀开时几人看见他身上几乎一排排骨头披着人皮一样的身体,再次感受到了震撼。
他想说不就是个男人吗,霍钺地位这么高,想要什么男的没有,若是想要,多少人会一打一打的送他。直接让他在床上精尽人亡都没问题。
终匪看着床上那个面无表情自己感觉一掌就能打死的男人,说不出话。
因为是双性魅族,他的长相有些偏女性化,面貌姣好姿容绝丽,往常总是将自己拾掇得仿佛时时刻刻要勾搭人的孔雀似的,而此刻,他走来时的步伐很快,阵阵带风,衣裳下摆有些破损和灰渍,发丝倒是不怎么凌乱,就是眼睑下泛着青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终匪更觉离谱了。
霍钺意料之外的没有被激怒,他只是平静的、像是叙述一个事实一样死气沉沉地说。
可眼前的一幕真就是笑话。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什么傻逼爱情不爱情的,真几把折腾人,就霍钺这没有心的傻逼能为一个男人颓废成这样?说笑话呢?
终匪想:倒也是没看出这个魅族竟然这么重情重义?不仅那日救了霍钺现在竟然担心霍钺到这种程度吗?霍钺这傻逼何德何能?身边一个两个都对他掏心掏肺的。
可终匪说不出。
戾的气势此刻散去,骤然凸显出那张精致面容的昳丽,他身上黑色的衣裳松松散散遮着他从领口就能看出骨节非常凸起的身体,他身上的皮肤像是被放跑了气,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贴在那骨头上,锁骨惨白得厉害。
安澜给他换完药,魂不守舍地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转头就走了,急匆匆来急匆匆去,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大事在等着他办。
“尊上醒来那日,杀了几个进屋收拾血迹的下人,便没人敢进来了。等我们再发现时,他已经白了发丝……”少年闭了闭眼睛,“那双眼睛也被他自己剜出来了。”
弱者?霍钺?
却见安澜进来后对几人笑了笑,行了个礼打了个招呼,虽然面上的笑与以往一致,但眼底的阴郁和笑容里的勉强谁都能看得出。
终匪也想走人了,随便说了几句安慰的敷衍屁话,把送的东西留下搂着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的白衣男子转头就要走。
以往这两个怎么都不能联系在一起。
特别是他现在抬起眼,洁白的睫毛恍若振飞的蝴蝶,那双眼睛在看向几人的方向时毫无焦距,薄薄一层像是蒙着雾气。他的发顶仿若落了一头的雪,发丝雪白雪白的,顺着他的锁骨落在黑色的床单上,竟然给这个一向生杀予夺,掌控着别人性命的男人一种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屋内沉默半晌,还是安澜进屋时才缓解了这寂静无比又诡异一片的氛围。
终匪气笑了,舌尖磨了磨痒痒的牙尖,“你他妈死了情人儿关老子几把事儿?”
这下祁燃野也懵了,但他没出声,只听见终匪又问:“怎么回事儿,那日没见他伤了眼睛……”
真几把让人嫉妒。
在他抬眼看过来的一刹那,看着那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两个黑窟窿似的眼睛,终匪一下子就懵了,他看向一旁没什么表情的冷淡少年,紧了紧干涩的喉咙,出声问道。
少年看着霍钺的眼神很复杂,愤恨、解气、嫉妒、酸涩、释然、仇怨……他声音依旧很淡,但到底怀了几分颤抖。
根本不像是个有人气儿的活人。
终匪又气笑了,还未说话一旁的祁燃野连忙开口:“尊上说笑了,那日
终匪是见过安澜的,他也知道安澜与那些被当做炉鼎和性玩具的魅族不同,是个实力很强的魅族,而且生性是魅族天生的风流,但据说只喜欢肏人从不做下位,每次终匪见到他,对方都是一脸春风得意,而此时再见面,让终匪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