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门的声音,唐骁用力想把那只手甩开,可方锌墨怎么都不肯放。
“你疯了是不是!我叫你放开!”
“昨天你严不严重啊?是不是后遗症?我把药留在这里,不行的话你要去医院看啊。”方锌墨抬起头,碎发半遮住眼睛,表情难过到了极致。
“后遗症,后遗症?”唐骁苦笑,“爱上你,谁能没个后遗症?”
唐骁摇摇头,“你走行吗?别逼我动手。”
方锌墨单手把药箱放下,死活不肯松开唐骁的手腕。
“老师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不松。你不出现在我面前还好,又见到你了,我怎么说都不松。而且……而且我原本也没打算放弃,我走,是因为想做点让你高兴的事,我还会回去找你的……”
“方糖教育是吧。”唐骁冷笑。
方锌墨震惊地靠近了一步,“老师你怎么知道?”
他见唐骁厌恶地拉开距离,心被刺激地疼了好一下,有个让自己都吓到了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老师你不会……”
看到唐骁的表情,他肯定了。
“墓地是你翻修的,向日葵是你送的?”唐骁问。
“你都知道了?”方锌墨咬咬唇,指腹下感受到唐骁加快的脉搏,他想把唐骁抱紧怀里,很想好好疼他一次,“父亲他……”
“你也配叫他父亲吗!”
外头的树叶沙沙作响,虫鸣突然刺耳。
这发自内心的痛苦吼声把唐骁自己都吓到了,但在听到父亲那两个字的时候,痛苦、自责、悲伤、所有的情绪一涌而上,他在那一瞬间几乎就要失去理智。
双目充斥着红血丝,微微仰着下巴直视着方锌墨的眼睛,用手一根一根地把方锌墨的手指掰起来。
“明天公司有人上班吧?我会去提交离职申请。”唐骁擦了擦眼角,背过身,“麻烦,小方总,放过我。”
高慎回来的时候看到楼梯间坐了个人,方锌墨垂头丧气地坐在阶梯上,头发被抓的像鸡窝。
“喂,你没事吧?”
楼道的灯亮了,他看到方锌墨脸上有刺眼的红色。
高慎赶忙坐到他身边,“你这是怎么了!被打了?”
他用手捂住嘴,压低声音说:“不是吧,我哥那样子看起起来温温柔柔的,下手这么狠?”
方锌墨揉了揉脸,“别这么说,是我……是我逾矩了。”
高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往他身边凑了凑,“你强吻他了?!”
“不至于!”方锌墨张张嘴,看着高慎的表情,他没脸说出口,于是抱着头,闷闷说了几个字,“他让我别缠着他了,结果我一难受,就抱了他。”
高慎嘁了一声,“我当什么呢?我哥也忒小气了吧?好话说,打人不打脸,我哥怎么这样呢?”
方锌墨的小腹隐隐作痛,想起刚刚的事,他看到唐骁在他面前写了辞职申请,冲过去一把撕了,紧接着就抱着不撒手。
也许是床上的关系太容易形成刻板印象,方锌墨有时会忘记唐骁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Alpha,打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这一顿挨结实了,要不是看到唐骁的手被擦出了血,他可能还死赖在里面不肯走。
“等会你进去的时候提醒他给手上药,别感染了。”
高慎笑了,“被打的不是你吗?你还关心人手疼了啊?”
方锌墨不愿说出实情,只干巴巴地讲:“你别管这么多,跟他说了就是。”
高慎耸耸肩,“好吧。”
“高慎是吧?”方锌墨扶着墙慢慢起身,“明天我要去公司拿点东西,他要来递辞职报告,你给他拦外面。”
“好……哎,不对啊,你谁啊?”
方锌墨敲了敲额头,嗓音微哑,“从他提辞职那天算,只要我不答应,就可以拖三天,这三天,你得帮我,他要是走了,你跟他一起走。”
他忍着疼往高慎看去,这时候楼道灯刚巧闪了一下,“当助理的,帮着上司追老婆,也是工作内容之一。”
周末整个公司除了IT部没人上班,但今天不一样,昨晚高慎连夜挑了几个人‘加班’,三倍工资。
从楼上往下看去,高慎刚一看到一辆熟悉的公交车停下,他立刻从按下耳麦,“目标出现,小刘下去,让目标人物给你买早餐!”
说完他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里头那人在三台电脑面前不停地忙碌着,额头都快渗出汗了。
“小方总!您非要在公司找这些资料吗?咱们就不能去网吧弄吗!”
“不行!”方锌墨蹙眉道:“这电脑里资料最全,就是我平常放地太乱了,要找一会儿。你顶住啊,我很快就好了!”
高慎关了门,暗自跺脚,心底将那个把公司大门钥匙拿走还不接电话的人给骂了一通,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至于大清早来搞这么一出,跟演电影似的。
耳麦里响起焦急的声音,“报告报告,我已经尽最大努力拖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