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珠当年跟葡萄娘娘打的火热,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能力得到了胡灵珠的认可,这样有野心的人,我不相信她会为了一时意气,离家出走多年。
“被看穿了呢。”泰景悦轻笑一声:“做替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对方一开始就是谋家产来的强。”
这回换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宽慰面前的女人。
求女能为了陆老夫人得罪整个处栗族,能为了心爱的女人隐姓埋名从新来过,能为了亡妻单枪匹马的闯皇城,又怎么可能会在妻子死后两年间就宠溺新欢。
那都是男人的尊严,是没能保护好妻子的自责,是眼见着爱人同别的男子诞下子嗣的红眼,是忍辱负重的复仇。
打从一开始,千千岩求女同泰景悦的婚姻,就是图谋着整个泰阑商会的财富。
红湖山庄,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派系,它早已同大岳东吴的朝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雪扬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我很是忧心,我愁眉苦脸,我蹙额蹙眉。
“别想着要怎么安慰我,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仇恨。”泰景悦反而开导我:“多想想你自己,你的两个结义兄长。”
“特别是珠儿。”
“那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除了小道士,这世间再没人能盼着他活命。”
不得人心的太子,早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
偏偏他的亲娘盼着他死。
他的外祖盼他不好过。
而他更是求女心中的耻辱,定是要一雪前耻,除之而后快。
唯一的仰仗是他那个疯爹,可他那爹爹施舍的专宠也不过是爱屋及乌。
我的心被揪的喘不过气来,冲着空旷的庭院大喊一声:“你家主子出宫了没有啊?”
存旬神出鬼没的冒出个声响:“瞧您跟人花前月下亲亲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家主子了呢。”
酸,你给我酸,问个话都不好好答。
我拿起桌上的书朝着存旬扔过去:“我就知道你跟着我!”
存旬灵敏的躲开:“宫门都快下钥了,主子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事情谈妥了没。”
“你跟着我,他身边还有没有可靠的人?”
“不劳您费心。”
存旬回完话不等着我教训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泰景悦拉着想要追出去的我:“珠儿身边是有几个靠得住的亲信,你这会儿不必过多忧心,即使真有人想动手,也不会挑在宫里。”
啊,我真的是急的不过脑子了,真有人要跟胡灵珠过不去,岳里隆也不会让胡灵珠在他的地盘上出事。
我稳了稳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可靠:“干娘,我帮你掌权泰阑商会。”
在得到求女这样优秀的乘龙快婿之后,泰景悦的父亲有意栽培这个女婿,加上泰景悦当年被逼离家,如今的泰阑商会实际上是求女的主场。
我在赌,赌泰景悦忍气吞声的呆在求女身边,是要夺权。
我也的确赌对了,泰景悦看着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OKK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成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泰景悦不会不答应。
送走了泰景悦,我熄灭了房内多余的油灯,望着窗口泄下的月光默算着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基业。
白日里补了眠,我这会儿也不困,我靠在椅子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接下来注定会是一场兵荒马乱的争斗,我得把手里的银票都换成真金白银才能踏实。
油灯被风吹的一暗,复而又重新亮堂起来。
在安静的夜里独自一人默坐一会儿,还挺舒坦,可我的油灯刚刚分明已经灭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手就自作主张率先搭上了腰间的软剑。
“我吓到你了?”胡灵珠吹熄手里的火折子。
我的确被吓到了,语气也不甚友善:“你能不能别总是大半夜的来我房里吓我。”
“总是?”胡灵珠狐疑的看我一眼,又像是刚反应过来:“喔,那我不是一直都爱在夜里来你房间嘛。”
胡灵珠能记得他在夜里找过我,想必是又犯了病,我问道:“给你的安神丸有没有好好吃。”
“有的。”胡灵珠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你讲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不好好吃药岂不是显得不太尊重你?”
没有露出怒容,也没有面带喜色,我搞不明白胡灵珠的突然犯病是为着什么:“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非要说的话,的确是有一桩喜事。”
可见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喜事,我又问道:“那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也没什么值得烦心的事,糟心的事太多,都放在心上岂不是自找麻烦。”
这样说起来,那安神丸的确是有了作用,胡灵珠今日必然是经历了些不想告诉我的事,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情绪起伏巨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