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难道不知道潇湘馆是什么地方?”
存旬问完话没等我回答就默认我不知道,接着说:“主子不能从潇湘馆出来直接进宫,这有损我东吴颜面,还得请您去趟潇湘馆把主子带回家。”
“潇湘馆是……销魂窟?”
存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轻声咳了一下:“不是青楼,是个以诗会友的茶楼。”
“你们东吴不能去茶楼?”去趟茶楼就有失颜面了?
“表面上是茶楼。”
“实际上是啥?”
存旬的眼神有些闪躲:“是找兔儿爷的地方。”
害,那他妈还不就是销魂窟,我懒得理存旬,直接上马。
“求姑娘去把主子带回来。”存旬拉着马不放,跪了下来。
你说他无礼吧,人又已经跪在了你面前;你说他跪了吧,他那手还拉着你的缰绳不放。
当真是胡灵珠手下的人,跟他那主子一样,哪儿哪儿都透出一股矛盾感。
“凭什么要我去,你怎么不去?”
存旬打了个哆嗦:“我不敢。”
你不敢你以为我就敢?
你以为我听见那两个混蛋去那种地方,我能坐的住?
我他妈怂着就是因为我也不敢啊!
我扒拉开我的领口,低下身把脖子往存旬眼前凑,存旬不敢看,闭上眼睛:“姑娘自重。”
“自重?你以为我给你看什么?我让你看清楚我这脖子上的伤,你可别忘了是怎么来的!”
“我替主子向姑娘道歉。”
我冷哼一声,我才不需要存旬给我道歉,冤有头债有主,我早晚要找胡灵珠算账。
见我不做声,存旬迟疑片刻,终于又挤出来一点有用的讯息:“主子今日进宫,是要向大岳提亲。”
提亲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今日。
存旬又接着说道:“可要是让人知道主子是从潇湘馆出来去提亲的……”
这哪个岳丈会同意!这不是坏我的事嘛!
我弯下腰一把将存旬从地面上扯起来:“我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姑娘请讲。”
“从今往后,你得管我叫细君。”
细君,小主子。
“这……”存旬有些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大岳的规矩,可在我东吴,主君的配偶才是我的细君。”
那不然呢,以为我不知道啊?
“不答应就算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细君留步!”
存旬不再扭扭捏捏,从旁边拉来一匹马与我并驾而行:“细君,我原本以为,我要是跟您说了主子今日是要进宫提亲,您一定会勃然大怒。”
不至于不至于,那不就是没有感情的和亲而已嘛,最后还不是得娶我。
我露出一个春风得意的笑,催促着存旬:“跑起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天灰蒙蒙的,将亮未亮,我趴在屋顶上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存旬已经告诉我胡灵珠就在这间屋子里,但是我还是不敢进去。
挨鞭子倒是小事,身体的疼痛算不了什么,我怕胡灵珠真叫了个兔儿爷到房里。
我更怕撞见胡灵珠床上的是陆雪扬!
这种事,一旦被我戳破,咱们三兄妹都会很尴尬。
我小心翼翼的揭开瓦片,打算确定屋里没有异样再从大门进去带走胡灵珠。
屋子里还点着一盏油灯,不亮但足够看清屋子里的景象。
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也不见着人影。
空旷的屋内传来椅子吱呀吱呀的响动,是有个人坐在椅子上晃悠发出的声响。
这人并不是端坐在那儿,而是双脚叠交搭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脑后,用力后扬靠在椅背上,压的可怜的竹椅只剩两条腿在地面上。
我看着这人晃动着椅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地上。
这人也仰头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做了个嘴型:“滚。”
草,被胡灵珠当场抓包,我吓的后退半步,瞬间踩碎好几块瓦片,破碎的瓦片向地面掉落,连带着我的脚步也不稳。
眼看就要摔倒,身后一人扶住了我:“小心。”
是熟悉的让人安心的怀抱,我转过身将头埋进来人的怀里:“小鹿哥。”
“嗯。”
“你们排挤我。”
“没有的事。”陆雪扬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这地方总不能带你来吧?”
好家伙,我的伤可都在背上啊!
但我不能让陆雪扬知道我因为胡灵珠挨了师兄的打,强忍着问:“那你呢?你跟崔邱欣鸿雁传情,也不回我的信。”
“那最后还不是回了嘛。”陆雪扬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明知道我在生什么气,也不哄哄我。”
“别!”我疼的哧牙:“背上疼。”
“不装了?”陆雪扬收了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