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梵嘉茵没记错的话,就在太后驾崩那一年,宁王遇刺,没多久梵馨就代替皇上去宁王府慰问,梵馨解决了他迫在眉睫的问题,他也对梵馨一见钟情。
要是她能先梵馨一步拉拢宁王,无疑可以极大削弱梵馨篡位的可能性。
梵嘉茵回忆着剧情,不知不觉,三人已经来到约定好的平房门前,屋外站着几个看守的家丁,有些戒备地问:“梅花寨的人?”
“是的,宁王可在里面?”
“先搜身吧,把武器暂时先交给我们,结束后我们便会还给你们。”那家丁说着,走上前来直接就要收掉大胡子腰间别着的大刀。
大胡子哪里肯依,侧身一闪反手掏出大刀横在自己身前,刀尖直指那家丁面门:“谁敢收老子的刀!?老子答应不闹事就行了,还搜什么身?”
他这架势先是把那家丁吓了一跳,随后院中的所有家丁全部围了过来,手里都拿着些武器,少说也有十来个人。
眼看交涉还没开始就要谈崩了,梵嘉茵当机立断,一扭身扇了大胡子一巴掌,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扇懵了。
“老娘来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全都忘了?咱们这次来就是来聊两句的,你多个什么嘴?”梵嘉茵表情凶狠,一时间竟把大胡子也震慑住了,她继续叫骂道,“咱梅花寨今天是要给宁王送大礼来的,宁王会这么小气吗?你不想交刀就别交,人家宁王府里这么多人,谁稀得你这把破刀?”
大胡子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莫名扇了一巴掌,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数落,他咬了咬牙,脸憋得红一阵白一阵,却没再吭声。
她的话音刚落,里屋就传来宁王懒洋洋的声音:“不用搜身也不用交刀了,进来吧。”
众人这才收了武器,把门轻轻推开,示意三人进入。
梵嘉茵不被察觉地笑了笑,心道这宁王果然单纯好骗,她也就随口一捧,他自己就上道了。
三人缓步进入,宁王身着一席玄青色锦袍,单手负在身后,背对着他们站在桌前作画,桌旁站着个村妇打扮的俏丽女子眼角含媚地看着他,手里捧着一碟果干,见有人进来了也不避讳,纤纤两指拈了一片桃干,送进宁王的嘴里。
“见过宁王。”
听见梵嘉茵的声音,宁王淡淡嗯了一声,也未过多表态,他的注意力好像还是在那女子身上,画上几笔,就抬头从她手里讨些果干。
宁王和皇家本不是姻亲,只是祖上有开国功臣立了大功,才以王爷赐封。虽说不是皇家人,却带着几分皇家那目中无人的傲气。
梵嘉茵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说:“寨主应该跟宁王说了,此次来是想跟宁王说说那刺客之事,还有要送宁王一件此时最需要的礼物。”
“没什么好说的,把刺客交来就是了,本王今日之所以答应,是听说寨主有大礼相赠,”说到这里,宁王停下笔,缓缓回过头来,露出真容。浅小麦色的皮肤配上剑眉细眼,生得倒是器宇轩昂,算有几分男人味。他上下打量了梵嘉茵一番,语气轻佻,“谁人不知我宁王独爱美人,本王还以为寨主是要把寨里的高岭野花给拔来相赠,还特意亲自跑来迎接。现在看来,倒是白跑一趟了。”
身后的大胡子和陈二狗看向梵嘉茵,梵嘉茵也并不气恼,反而笑出声来:“王爷若是知道我是谁,定会觉得我比那高岭野花更来得馨香珍贵。”
“哦?”宁王失笑,放下笔,转过身来倚靠着桌角,手指摩挲着下巴,“怎么说?”
梵嘉茵抬头,笑眼如炬直望着宁王,悠悠说道:“实不相瞒,我有天眼,能够预知未来,不仅能解决您现在的烦恼,还能改变您的未来。”
大胡子和陈二狗听了面面相觑,来前寨主也没多说什么,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宁王更是觉得好笑,一把将身旁的娇俏女子拉过来,咬住她递上来的桃干:“你和你家寨主是不是觉得我宁王是个草包?这种鬼话本王能信你?”
只见梵嘉茵忽然抬起双手,以手掌覆住双眼,假意看了一会儿后,又将双手放下来,恭敬地说道:“如果我的天眼没看错的话,您刚才画的,应该是一副美人图吧?”
宁王笑到一半,笑容马上僵在脸上,扭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画的美人图,又把头扭回来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难以置信地发问:“你……真能看见?”
开天眼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场推测还是挺简单的。
若是正在画别的东西,宁王正在吃东西的时候双眼是不会离开画纸的,要不然创作就会一直被打断;而宁王抬头吃东西,眼睛每每看的却是那女子的脸,每次在吃到果干以后,还会定定看一小会儿再低下头来,再结合宁王这个人的特点,他画的不仅是美人图,更是眼前这个捧着果干碟的女子。
梵嘉茵也不解答,再次重复了一便刚才“开天眼”的模样,这一次她“看”的很认真,屋里的人也都静静地等着她看完,生怕自己打搅了她的仪式。
“呀!”梵嘉茵大叫一声,满脸惊恐地睁开眼,“宁王——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