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一声,春娘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脸颊立刻显出五根手指印,耳边也被扇出“嗡嗡”的声音。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颊,声线带着哭腔:“我都说了没有给她下毒,你不信我?”
“我信不信你并不重要。如果是你,那我就没打错;如果不是你,那我就杀鸡儆猴。”说话那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浓眉大眼国字脸,眉眼带着几分狠戾,“不要对你好一点就蹬鼻子上脸,下次再敢搅了我的兴致,活活把你打死。”
他便是梅花寨的寨主刘青。
“刘青,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为你生了你唯一的孩子。”春娘紧咬牙关,双眼死死盯住刘青,“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你是欠了我的。”
刘青面色渐冷,蹲在春娘跟前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捏着抬到他眼前:“你要搞清楚,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像你这种狠毒的妒妇,我不会留你到现在。”
他说完就松开了春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直到刘青走远了,春娘才晃悠悠地站起。她摸着脸上的巴掌印,想起往事不由得笑出了声,眼泪断了线一般掉下来,同时她的眼神也变得Yin狠起来。
“刘青,是你没有保护好她……她现在一个人在地底没有人陪她,她还那么小连话也说不清楚,她该多害怕啊……”
“哈哈,说什么‘不会留我到现在’?我根本也不想苟活于世……”
“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的女儿陪葬!”
***
晴空如碧,花木繁茂。
满目是红砖墙瓦游龙浮雕,阳光洒在殿上,金碧辉煌,恍如仙宫。
只是良辰好景都不在卫临风眼里,他加快步子,穿过宽长的甬道,来到了皇宫中的千鲤池。刚绕过拐角,便见到皇帝正坐在亭子里看,池边好几个太监拿着几把钓鱼竿焦灼地等着鲤鱼上钩。
梵靖扬生来聪颖机灵,教他什么东西他总是一学就会,所以先帝尤其疼爱他,只是先帝急病早逝,太子年少称帝,纵然有前朝重臣辅佐帮衬,这皇位仍是坐得不稳当,底下还是有人会虎视眈眈。
卫临风看着小皇帝一脸认真地盯着鱼池,看他那个样子,如果现在要跟他说点正事,他怕是也没兴趣听,卫临风正想转身走,身后一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小太监笑盈盈地堵住了他的去路,示意他回头再看。
卫临风回头,梵靖扬正站在亭子外冲他挥手,他身上的双龙戏珠锦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的脸更是透亮,咧嘴歪歪一笑还露出一颗小虎牙。
待卫临风见到他后,他先指了指池子,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后,又摆摆手示意让卫临风过去。
卫临风半踮着脚,小心翼翼走过千鲤池,刚走到亭子外,小皇帝立马也快步走过来,重重一掌拍在卫临风的背上,同时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纵观全朝,也只有小卫将军这么听话,让你小声你就小声!其实鱼吓跑了也无妨,这池子里的鱼都是朕的,要是钓不上来就找人捞上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整蛊卫临风了,显然卫临风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任何不适:“纵观全朝,还有谁敢违抗皇命?”
“你少来,那几位老头儿要是见了朕又在玩鱼,指不定又要数落几句,什么‘玩物丧志’啦,‘忠言逆耳’啦,”皇帝拉着卫临风坐到亭子里,认真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又笑开了花,“不像你,长得像个谪仙似的,废话还少。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朕?”
“信州城边云碧山上有一梅花寨,寨中常有贼匪屡屡下山打家劫舍,拐卖妇女,城中百姓叫苦不迭。”
皇帝仔细听着,眨着大眼睛:“信州的官干什么吃的?科举考上来考出个摆设?”
卫临风拱手作揖:“梅花寨势力渐长,恐怕当地官员也无力尽数剿灭,故臣愿助其一臂之力,为民除害。”
“朕允了,有卫将军在,实在是百姓之福。”
“那臣告退了。”
皇帝瞪大眼睛,眼看着卫临风达到目的转身就走,气得直跳脚,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他明明只比卫临风矮了一点,气质却完全不同。皇帝就像个没闹到吃食的小孩,抗-议地扬着眉:“你利用完朕就走?皇后礼佛去了,几个爱妃身子又不爽利,朕无聊到都钓千鲤池的鱼了!不陪朕找点事做?”
卫临风顿了顿,好生思考了一番:“陛下今天的折子可批阅完了?”
“当然批完了,这可是正事儿,你真当朕是酒囊饭袋?”
早朝时几位大人连着上了好几道折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批完了。这梵帝看上去贪玩任性,骨子里倒通透的很。
“不得不说,卫将军这张脸真是生得好看,朕见过这么多男子,也就只有你的相貌能和朕较量较量。”
小皇帝凑近看着卫临风的脸,试图找到他脸上的瑕疵,可惜的是,这张脸就像偏跟他作对似的,连条细纹也找不见。
不知怎的,卫临风莫名想到那天夜里,柴房碰见的那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