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施暴?”宋琪笑了,“算了吧,太具体的还是不要描述的好,我还真怕会吓着你。总之,在外面,他会按照母亲的请求,好好做样子,但一回到家里,母亲就得做一个贱奴,满足他所有的要求。一个奴隶会是什么样的待遇,你大可自行想象。我继父几乎在她身上实现了所有的暴力幻想,生理的,心理的,凡常人所能想得到的,应有尽有。而这些无与lun比的剥夺感,就成了维持这场空壳婚姻的填充剂。当然,我也无可例外地受到了牵连,只能在夹缝中寻找生机。那时我虽小,却已经懂得反抗了,只是我母亲丝毫不敢违背他,便要求我也必须顺从。”
“你母亲怎么会?”雅林不解。
“你认为她理所当然应该护着我对不对?”宋琪呼了口气,“没错,她是会护着我,但那都是在不能惹怒继父的前提之下。她什么都会挡在我身前替我受,竭尽全力保护我,但我们在家里受到了什么待遇,我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在她心里,维持住留在父亲那里的优雅形象,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但你……你不是反抗了你继父的吗?”
“那是后来。后来,她千辛万苦想隐藏的真实状况,终于还是暴露了。当父亲出于好意,建议她马上离婚,并提出要亲自抚养我的时候,母亲那张脸,简直痛苦到了极点。那是我见过的,她最绝望的时候。她的支柱溃散了,成了一滩砂石,再也立不起来。
被父亲知道了她的凄惨后,她就开始自暴自弃,极度的自卑,再也不愿见父亲,也不愿见其他人。很快,她就丢了工作,成天躲在家里,痴痴呆呆的,彻底成了个废人。旁人都认为她是遇人不淑,该马上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是她积郁成疾,失去了自立能力,离不了我继父的养活了。
从那时起,她就只能寄人篱下,不过巧的是,在长时间的快感索取之后,我继父已经对施虐这件事,上瘾了。”
宋琪说到这里,不自觉噗笑一声,笑声自然而松弛,丝毫听不出无奈,或恨意。笑声过后,他继续道:“没有人会拒绝快感,尤其是体验过之后,一定会深深眷恋那种感觉,再也不想失去。继父深知,这世上能允许他将这种索取继续下去的人,只有母亲。所以,他欣然接纳了母亲的依靠,从此,‘不离不弃’!”
最后的几个字,宋琪提了几分声调,字字着力。
“这样的生活,你母亲能忍,你也能忍?”雅林问。
“我没有办法,那时我还只是个小毛孩儿,还没有能力成为她的依靠。同时,我对薄情的父亲一直心怀怨恨,不愿去求他,也不愿离开那个根本不是家的‘家’,去跟他一起过。我从小便是母亲带的,就是水深火热,也没办法抛下她。我决定,要尽早自立,靠自己把她拯救出来。”
“原来,堂堂宋琪,也曾经有情有义过。”
宋琪笑笑,撑了撑椅背:“能得雅林你赞赏一句,也不枉我一番口舌。”
“所以你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报复你继父的?”雅林不接话,继续往下问。
“这么说也可以,但实际上,我能做的十分有限,毕竟当时实在太小。我是做过很多损害他的事,但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计量,偶尔给他发现,他都只当我是只还没长爪子的蠢猫,根本不屑一顾。我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也就是害他毁了名声,丢了回饭碗儿吧。我实在无法忍受母亲跟他要钱时他的百般羞辱,脑子一热就想,要是他也没钱了,会不会就摆不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了?后来他知道了是我在捣鬼,气得要打死我,母亲拼命求他,受尽了辱骂,挨尽了拳头。
那是我闯的最大的祸了吧,当时看着母亲担心我们会被遗弃而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出息,一定要赚很多钱,然后用一大堆钱,砸死这个臭男人!”
雅林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发颤的气息,在“呲呲”的电流声中,清晰可闻:“这就是你算计我爸,篡夺河铭公司的理由?”
宋琪轻哼一声,不慌不忙:“雅林啊,你可以记恨我,却不能小看我。”
“什么意思?”
“我的确那样发过誓,但那不过出自一个未成年小孩儿的一时愤怒,不必当真。”
“如果那不是理由,那理由是什么?我爸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告诉我,你恩将仇报的理由是什么?”
“你先别激动嘛,看,脸都发白了。”宋琪宽慰起她来,“我会跟你说个明白,除非你不想再听了。”
雅林没答话,呼吸粗重不稳。
“你先吃点儿药吧。”宋琪说。
“不要紧。”雅林将情绪平复下来,语调也回到起初的平静,“你说吧,我能撑着。”
宋琪沉默片刻,无奈地一声笑:“好吧,你要听不下去,随时可以叫我停下。”
他继续道:“我之所以那样起誓,是因为那时母亲还在世,我还怀着美好的期盼,期盼将来有一天,能带她离开,安享余生。当然,我也一直计划着,带走母亲以后,就对那个男人以牙还牙,把他加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