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蹊跷的事也在这。
要论殿下最大的对手非二皇子莫属,那突然暴病身亡的翰林院侍读学士也是二皇子的人,安排在那,以后一定是要往其他地方调的。偏偏两个即将要重用的人都出了意外。
“以二皇子的性子不可能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而且实话说王参军没有李学士地位重要。李学士才智比之裴侍郎并不差许多,要不是因为脾性太差……”赵寅成娓娓分析道来。
“这事太巧了,可又有谁有能力伤害到两位皇子的人,还不留一丝痕迹。”张峦喃喃道。
赵寅成拍了拍同僚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我们尽全力去查,最终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四皇子这边极为恼怒,二皇子那也是气氛沉重。
“四皇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不利己的事。”二皇子的幕僚分析觉得不可能。
二皇子转动手里的白玉瓷杯,淡淡地说道:“如果就是他呢?用此种方式来遮掩他的目的。”
“这……”幕僚们往深里想一想,好像殿下这样认为的也对,毕竟大启只有二皇子、四皇子有一争之力。
“如果能让裴公子来琢磨一下就好了。”下面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二皇子低眉敛目沉声道:“之前本宫说得还不够清楚吗?裴郎不会参与当中。”
二皇子想得明白,裴郎属于大启的。夺位之争他还不想让他来帮忙 ,一个好的有能力的主子才会值得依附。
第二十三章
因为双方都没有查出任何线索足以证明是对方做得手脚, 但是心里皆留有存疑, 这些情绪全表现在当廷对峙中。
明明恨不得想上前扯着对方的衣领直接问是不是你们做得, 偏偏要笑着一张脸互相试探。又不能太针锋相对, 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寒了幕僚的心。
这些日子四皇子对二皇子是越发厌恶了, 装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就能骗骗父皇了。
“就没有查出任何东西?”比之前段时间, 四皇子已经冷静许多。
“回殿下,没有,也许真的是巧合。”张峦无奈回道。
“呵!”四皇子冷笑一声:“查不出来只能说我们还够不上二哥的势力。”
四皇子这话的意思是不管查不查得出来, 他已经默认是二皇子动得手了。
“这……”张峦对此事一直不相信是二皇子会做的事。
“我的好二哥看来心也越来越狠了。”四皇子危机感顿生,二哥现在都能对自己未来的左臂右膀下得了手,以后对他更不会心软。
从那天起四皇子与二皇子之间的气氛只能用严峻来描述。朝中唯二的势力对抗, 那些官员鲜少有不被卷入进去的。
只有个别需要两位皇子极为尊重的元老风雨不动安如山, 梁尚书成日里也神神叨叨的。
“文经,最近怎么不出来了?”刚下朝, 裴相走在梁尚书身旁随意问道。
裴相官职年龄都大梁尚书, 叫他名字也是正常的。之前偶尔梁文经还会出来和同僚们喝喝酒, 谈谈朝堂外的事。现在干脆就缩在府邸里不出来。
“大女儿回来才刚刚几个月, 夫人和我都想陪陪她。”梁文经笑着解释。
裴相眼神闪了闪, 大女儿?不正是和初儿有传言的那位。
“听说她身体不好, 所以和空然道人离京十年,今年才刚刚回来?”
“是,正是小女。”梁文经点头。
裴相不知道为什么要多嘴, 大概是因为是与初儿有传言的第一个姑娘?
“空然道长和我们允初的师父好像是朋友。”裴相想了想, 又道。
梁文经一时琢磨不透裴相的意思,干笑道:“太巧了,我们家洛儿倒是没提过。”
裴相也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冒失了。他其实就是有那么点好奇,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平时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他做父亲的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老想着能为他儿子做一些让他开心的事。
“没提过正常,应该是空然道长没说过。我们家允初也不知道这事,我也是我夫人告诉的。”裴相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裴夫人从小与道人接触,经常去长经观静住,对这方面的事还是比其他人要知道得多一些。
“如此。”梁文经表示明白。
“父亲。”裴允初一出来就被谭斌拉着说了好一会话,才刚脱身。
裴相才想刺探刺探梁府姑娘的消息,这正主就出现了。一向老谋深算的裴相此时也觉得尴尬,尤其自己儿子风光霁月地向自己走来。
“呵呵,初儿怎么不和谭小子一起走?”你爹还在打听消息呢! 裴相手抚胡须,故作镇定。
“他留在宫中还有事,”裴允初说完又向梁文经问好:“梁尚书好。”
这其实不太正常,以往裴允初不喜多与人交往,见了前辈最多点头。倒也不会觉得他失礼,因为众所周知他就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