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钦宇下意识地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即便隔着?衣服,他好像都能感?受到那道狰狞伤口的存在?。现在?他左胸的衣服上总是别着?一枚胸针,正?好挡在?心脏跟前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一样。
就?在?这时?,楚钦宇眼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小楚啊,听得到么。”
楚钦宇眉毛一挑,转头看向?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船长:“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事的,对讲机怎么会落在?江封的手上?”
船长赶忙连连道歉,很快人就?冲出屋子,去质问夹板上的人去了,只剩下楚钦宇在?屋子里?,听着?对讲机里?江封聒噪。
“我?知道在?你的认知中,人鱼是体格强悍的生物,”对讲机中传出呼呼的风声,“但我?们体格再强悍,冬天也是在?水里?度过的,温度绝对不低于零度。”
江封的声音非常好听,或者说人鱼这个物种,学会了说话之后,声音都很好听。即便传来的声音已经被对讲机处理过,但听起来也是十分悦耳的。
他甚至做过实验,测试人类在?听到人鱼声音之后脑内的反应。测试的结果就?是,人类天生会对人鱼的声音充满好感?,甚至心志不坚的人,长时?间听人鱼说话,都可能被蛊惑。
这也就?是楚钦宇愿意花时?间研究人鱼的原因,因为很多?人鱼的特质,都无法与科学来解释,或者说,无法与现有的科学区解释。
“你现在?就?这么把?我?放在?夹板上吹风,”江封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中间甚至还夹杂着?打喷嚏的声音,“就?算我?是人鱼,也是会出事的。”
这会儿船长颠颠地跑回来,脸上满是愁容:“他们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封找他们要对讲机,他们就?鬼使神差地给了。我?指使他们去抢回来,结果这帮小子一个个都说,夹板上太冷了,那人鱼冻得一直在?抖,他们看着?可怜,不好意思上去抢。”
楚钦宇听了船长的话,视线转向?一旁安静下来的对相机,随后重新看向?船长:“那就?先这样吧。”
船长躬了躬身子,离开了房间。
这也不怪工作人员办事不利,这些船员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杀伐决断之人,他也不清楚这些人在?他父亲手下是干什么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日常都是在?海上漂着?,估计对海洋生物都有一定的感?情。
楚钦宇也不是故意折磨江封,非要把?对方放在?夹板上吹冷风,但人鱼的习性就?是,无法在?有天花板且体积不大的空间内待着?待着?,就?他现在?待着?的房间,要是把?江封也放进来的话,可能会诱发一系列的不良反应。
况且人鱼的身体素质应该挺抗造的,在?楚钦宇眼里?,放在?夹板上冻一会儿,总比把?江封放在?房间中,触发应激反应要强。
这会儿对讲机又开始响了,江封开始了以“再苦不能苦孩子”为重点的念经模式,跟之前一样的絮叨,只是声音比前面小了一些,语速也慢下来了不少。
楚钦宇原本打算直接把?对讲机关上,听不到就?不心烦,但在?对讲机上放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启了对讲机,说了一句:“让他进来。”
至于这个他到底是谁,但凡长了脑子的工作人员都清楚,不需要解释。
江封作为一条人鱼还是很大只的,人类形态的时?候本来就?高,人鱼形态有了尾巴之后,身长更是感?人,除非是拖着?走,不然很难移动。
工作人员肯定不敢拖着?这个金贵的人鱼,也不敢指挥人鱼自己把?尾巴变成腿往屋里?走,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担架,把?江封抬进了房间。
这次人鱼抓捕计划,看楚钦宇这个架势,江封不死也得半残,所以担架就?是为半残的江封准备的,刚好就?用上了。
把?江封抬进了房间,工作人员也不敢多?停留,放下人鱼就?跑,生怕惹到面色不善的楚钦宇。
要知道,楚钦宇虽然是个研究人员,但身份并不简单。楚钦宇的父亲,几乎掌控了海洋的资源,钱权两不缺。谁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培养出一个醉心研究的儿子,这件事还一度是媒体人士报道的焦点。
楚钦宇看着?坐在?地上的江封,也没见对方像船员表述的那样,冻到打摆子,看着?正?常的很。刚要出言嘲讽一句“怎么没冻死你”,结果无意中就?看到江封的尾巴尖好像确实在?轻微的颤抖。
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楚钦宇不说话,江封倒是先开口了。
江封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随后视线锁定在?对方胸口的位置:“刚才我?就?在?好奇——”
说着?,江封往楚钦宇的方向?挪了挪身子,“你为什么没死啊?”
出于意料,楚钦宇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愤怒的情绪,只是冷冷地瞥了江封一眼:“怎么,很失望?”
“这倒没有,”江封笑着?摇摇头,“只是对人类的医疗水平,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