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前后夹击,都被分散开,自顾不暇。
风声蓦然一紧,一支箭钉在肩头,箭尾微微晃颤,赵君湲闷声吃痛,反手拔去,挖出一块皮rou,腥浓的血珠顿时滚下,溅在衣襟前。
刘池大喝:“主公,前方还有人马。”
启明星升起处,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出现在尽头,不知是敌是友,众人惶惶不安。
静观了片刻,那支人马竟朝这边飞奔逼近,只一眨眼的工夫,直捣中心。
这些人黑巾裹面,手持五尺横刀,纵马跃入,左劈右砍,身手极其敏捷。
其中一人纵身而起,骑与大汉马上,自身后勒住下颚,利刃轻松割断了喉颈,极细的线,血大量涌出,待差不多的时候,他们松开手,Jing挑细选出的大汉纷纷倒地落气。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喊止绝于刀剑下时,只剩下老鸹的呜咽。
伯执体力不支,终于跌马落下,赵君湲弃了马奔上前,已有露脸的黑衣人将他抱起,惊喜交加,毫不掩饰。
“宁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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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行人负了不同程度的伤, 走是不能再走, 但也不能久留, 只能择个临时的落脚地。
是一间荒舍,细竹做的墙, 茅草盖起来的屋顶,四面透风,落过雨后里外shi重,散发着霉腐的味道。
昏厥的伯执就躺在一张破旧蒙尘带了微chao的竹榻上, 身下仅铺着几件黑布衣衫,一个老头按着脉,满是皱纹的眼睛时而闭, 时而睁, 眉心打的结始终未解。
范承善就立在旁边瞧着, 他已经脱了做事的那套行头,亮出里面一身长衫, 幅巾裹的发髻,一副道人的打扮。
“他怎么样了?”
纳脉跟姑娘描花似的,范承善等得心急, 一张脸臭到不行。
老伤医斜眼瞪他,“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范承善一时语塞, 冲动地在半空扬了扬巴掌, 很想把个装腔作势的老头一掌拍飞出去。
老伤医问完了脉象, 心里有了底, 颤巍巍地站起身,摇头,“不好说。”
范承善扯了刀鞘,刀锋立刻架在老人的后颈脖子,“什么不好说的,你说清楚,要不然我就砍掉你脑袋。”
老伤医吹着胡须,忒没好气,你敢把刀搁我脖子上,还想让我说清楚,想得挺美。
“不要为难先生。”这一阵伯执一路闯着,又累又饥,整个人都有点脱相,声音也好不到哪去。
老伤医道:“公子还是躺着吧。”
看看躺着的人,又看看外间坐着的人,在范承善背后翻了两个白眼,这郎君年纪轻轻的,眼神却不好,谁伤的重,谁伤的轻,不是显而易见。
老伤医摇摇头,蹒跚着坐下,执笔拟方的间隙,Yin阳怪气地说道:“是累的,饿的,不是一捏就碎的泥人。”
伯执也说没事,挣着要起身,范承善收了刀,上前扶他。
老伤医将写好的药方递上,“这是养脾胃的方子。先去弄些热饭菜果腹。”
说完径直往外头屋去,置了热水,替赵君湲处理伤势。
箭射中的血窟窿已经凝固,赵君湲除了嘴唇略微发白,颜色不算太差。
“我这里不要紧。”他道。
“他死不了,倒是你伤得最重,万一溃烂发脓,是要丢命的。”
伤口随手处理的,连着衣服一道嵌进烂rou里,要脱下来估计得脱一层皮。老伤医直接照着衣服口子剪个洞,用火燎过铁钳,一点点拈出碎在里头的布。
“公子有旧伤?”
赵君湲愣了下,想起肩头上的确有旧伤,是在茴州那次。当时箭头全部折断陷在里头,周凛取的时候并不容易,他自己也不好受。
箭伤很深,这样的伤口愈合要很长的时间,老伤医要把里面肃清干净,递他一支竹衔,“rou里动刀子,咬着忍一忍罢。”
他说不必了,自个咬紧了牙,铁钳伸到里面时,脖子上的经脉都突了出来。
恍惚之下,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道颤音,“你究竟跑哪里去了?”
“你母亲找你找了多少年,几乎死心。”
那道人能一眼认出宁戈,不是泛泛之辈。
赵君湲细想了片刻,模糊记得史太尉身边曾有一位得力的大将,叫范承善。此人叛逆,因为不满帝王亏待贤臣多有怨怒,又不愿牵连太尉,后来出家做了道士。
缘何今日又出现在这里,想必其中又有别的事故。
而另一个人的事故,起于皇家权势地位的纷争,也正被轰轰烈烈的演绎着。
朝臣依附朱家,废黜太子梁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