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念轻笑出声,玩笑似地道,“这样不挺公平的吗?”
他不懂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何意思,一声低醇的单音节自他鼻腔发出,“嗯?”
“你追了我整整八年,而我只追了你那么小一段路。所以,老天爷觉得不公,就让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顿了顿,她撇了撇嘴,故作委屈,“你看,老天爷对你多好啊,帮你报仇了。”
顾丛北真是服了她的想象力,当即笑出声来,“你啊。”
那语气无奈又纵容,听起来是爱极了眼前的女人。
隋念没再回话,只靠在他肩头,渐渐熟睡过去。
……
因着脚伤,隋念只能请假在家,顾丛北当即就决定放下手头工作,一心留在家照顾她。
但隋念从小就独立,也不太喜欢麻烦人,她这扭伤还不知多久能好,总不能一直霸着顾丛北,让他抛下一切工作,留在家和她大眼瞪小眼吧。
为此,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最终,谁也劝服不了对方,只得选择了一个较为折中的办法,那就是——顾丛北工作日还是照常去上班,但只要处理完当天的工作,他就会一刻也不耽搁地回家陪着隋念。
协商好一切后,隋念很是满意,靠在男人的怀中,安抚道,“你放心吧,家里有阿姨会照顾我。再不济,江澈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也会时不时来看看我,陪我解闷的。”
顾丛北斜他一眼,鼻腔冷哼,“你倒是计划得好,受伤呆在家也不缺人陪。”
隋念不由失笑,“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顾丛北也不回话,扣住女人的腰,惩罚似地吻了上去。
隋念先是一怔,渐渐招架不住,勾住男人的脖子,忘我回应。
夜色无边,荡起一池春水。
……
第二日,江澈果然没辜负隋念对他的了解,屁颠屁颠地跑来给她解闷。
与此同时,他还带上了周天浩与他的那个律所合伙人——纪浅川。
许是觉得唐突,周天浩解释道,“昨天挺不好意思的。我听阿澈说,要不是昨晚为了找我,你也不会受伤。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听江澈说要来看看你,我也就跟着他一起来了。”顿了顿,他侧目,指着身边的纪浅川,“哦,对了,忘了介绍,这就是我的律所合伙人,也是我的好兄弟纪浅川。”
他并没有解释这人为什么也会跟着他一起来,隋念总觉有古怪。
思忖间,江澈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就已响起,“你怎么样啊?还能不能动啊?别是摔得半身不遂了吧?”
隋念咬牙切齿,“滚。”
纪浅川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隋念循声抬眸,蹙眉看向他。
男人显然是没料到她会突然看向自己,眼眸微滞,掩唇干咳了声,“你好啊,红丝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此话一出,江澈与周天浩立马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什么红丝绒?”江澈瞪大眼问。
隋念无奈叹息,“就是我排队买红丝绒蛋糕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纪先生。”
“然后呢然后呢?”
纪浅川接着道,“然后很不幸,隋小姐没买到蛋糕,我就想成人之美,将我手中的蛋糕免费送给她。结果……”
“结果什么?”江澈性子急,催促道,“大哥,你能不能别总是话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纪浅川笑,“结果隋小姐好像把我当成了对她图谋不轨的登徒浪子,残忍拒绝,转头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的确很像我们小念念会做的事。”江澈表情浮夸,笑得前仰后翻。
周天浩也在一旁憋着笑,“浅川,要我说,你就是活该!都不认识还给人送蛋糕,真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呢?你这一招也就骗骗陆青青那样的无知少女。”
闻言,隋念眸光微滞,状似不经意地说,“陆青青?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周天浩立即上套,“你当然听过。陆氏集团的独生女陆青青有谁不认识?”
果然是她……隋念勾唇冷笑。
纪浅川与周天浩并不知隋念与陆青青之间的瓜葛,但江澈却是心中了然,他微微蹙眉,满心忧虑地看向隋念。
隋念没有理会江澈投来的目光,继续道,“周律,这么说来,我该恭喜你了。”
周天浩不解,“恭喜我什么?”
她答,“你们律所的合伙人连陆青青那种家世的大小姐都能哄到手,往后的日子里天麒律师事务所还愁客户吗?”
周天浩微怔,随即只当是玩笑话,拍了拍纪浅川的肩膀,调侃道,“听到没?你可要好好对人家陆小姐,我们律所可就指望你了。”
纪浅川只淡淡一笑,可他那探究的目光却是始终不曾从隋念的身上移开。
即便她刚刚自以为掩饰得有多好,他依旧能透过她的那双眼睛看穿一切。
这女人貌似对陆青青格外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