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瑛根本不想听到贺玺这个名字,哪怕她早已心知肚明。
她一直在尽量回避提及过去。
她捂住耳朵委顿在地: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他趁机把她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沈琼瑛意识到天旋地转,在他酒气逼人的怀抱里疯狂挣扎起来。她现在没了人情债,已经不想跟他有一丝瓜葛和暧昧。
她的不配合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阻力,尤其是经过楼梯,她用力抓住扶栏从他怀里挣脱。
他满脑子都是跟她清算的愤怒,没了谈话的心情,只想着怎么逼她妥协就范,怎么挑拨她和贺玺划清界限,怎么给她打下永久的烙印近乎粗暴地拖拽着她往楼上带,又因为她死勾着栏杆,他拖她不动,索性用手拽住她的项圈提拉,试图提醒她是谁的所有物。
她被勒得剧烈咳嗽,不得不撒手反拽住喉部的项圈抗衡,扑倒在台阶上,于是失去了栏杆的庇护被狼狈拖行,膝盖几次碰撞到边边角角,发出咚的声音。
听着都让人感到下意识酸痛,他却面无表情。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到了炒菜的梅芳龄。
她关了油烟机,托着一盘咕咾rou站在厨房门口,目瞪口呆。
此时看到梅芳龄好好的,沈琼瑛还有什么不明白?
住手!有什么好好说!梅芳龄怒斥儿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怎么可以对女人动手?
然而她的话没起半点作用,眼前的场景简直恐怖片一样继续着。
沈瑾瑜本来不想惊动梅芳龄,可沈琼瑛成功拖延了时间,造成现在的麻烦,他恼火加剧,一边冲梅芳龄甩了句她背叛我,我们的事你别管,一边对着以为搬到救兵的她毫不留情奚落:
前些天你不是老老实实做情妇?怎么?有贺玺撑腰你想撇清干系?
知道是他你很开心是不是?遗憾当年我没早点告诉你?后悔出走跟豪门失之交臂?
你真的了解贺玺吗?知道真正的贺璧去哪了吗?他一手提拉着项圈,一手掐起她的下巴:你这么蠢,被人弄死都不明不白。人家冲继承人来而已,猜猜你自作聪明带着我们的儿子瞒天过海会有什么好下场?会不会被扔进海里?
咳、咳沈琼瑛体力不支,却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们的儿子?这么多年,你除了一出现就打击破坏,为小隐做过什么?反而是贺璧,一直照顾我们母子!你还有脸提儿子?!即使那次被小隐误会暴打,贺璧也没还过手;反观沈瑾瑜,第一次照面就跟小隐打成一团,哪有分毫留情?她最留心细节,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能分不清?
这么说,你想跟他一家三口?我没听错吧?她的回敬简直戳中了他的肺管子,语气里对贺玺的维护之意分外明确,他Yin森笑着,拖尸体一样把她拽离原地:你做梦!!!
这样的场景,梅芳龄无论如何不能再麻痹自己他们感情好。
她之所以支持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多年前雨夜看到了两人媾和,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被诱jian的,少男少女,都不算多懂事,谈不上谁好谁坏,有年少无知你情我愿的成分。
前不久看到儿女同居,还穿着暴露,也让她更愿意相信女儿是半推半就,只是有心结别扭着而已。
儿子还算出息,女儿未婚先育带着半大的小子并不好找下家,她也是为了女儿好才想撮合成全。
可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情人?仇人还差不多。
看到梅芳龄出现,沈瑾瑜虽说嘴上过分,动作间还是有了点顾忌,至少松开了她的项圈。
关起门来可以随意,并不代表他喜欢人前让她难堪羞辱。
沈琼瑛趁机再次抓住了立柱,言语也没了顾忌:沈瑾瑜你这个畜牲!你玩你的女人!我过我的生活!你还想管我?你不看看自己配吗?你这个垃圾!烂人!再跟你我都怕得病!你真叫我恶心!你怎么不去死?你活该下地狱!
她骂着骂着崩溃大哭:十六年!我在云台十六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她悲从中来,目光含恨:我究竟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要投生到你们这藏污纳垢的一家人!要遇上你这个恶魔!我和我的小隐好好的!你一出现就逼我!还针对小隐!人生有几个十六年?你把我们全毁了!全毁了!!!呜呜呜
沈瑾瑜面无表情看着她哭,也懒得辩解,他已经腻烦了互相谩骂,俯身想把她扛起来。
梅芳龄听得满面羞惭无地自容,可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悔恨,情急去拦,盘子菜肴摔落一地。
沈琼瑛手腕脚踝不知是被碎瓷划伤,还是被菜汁溅到了,红彤彤一片触目惊心。
瑾瑜你住手!梅芳龄急了:你姐受伤了,需要处理!哪怕是菜汁,也是刚出锅的温度,女儿该有多疼?
她无比后悔,今晚不该任由沈瑾瑜撒酒疯骗人过来。本以为他口不对心嘴硬心软,酒后吐真言服个软,再加上自己从旁说和道歉,会获得小瑛原谅皆大欢喜。现在看来,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他不光是嘴硬,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