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瑛,没事吧?贺璧掐着饭点来电。
沈琼瑛忙客气致谢:没事,多亏了你,刚好来得及。
贺璧趁势邀请:那等你们收拾完,一起出来吃饭吧,厨房一时半会也不方便。
沈琼瑛没想到对方一直等,这少说两三个钟头了吧?天都黑了正为难如何拒绝,手机有了新来电,她如蒙大赦借机推辞:对不起,有电话进来,暂时抽不开身,我看今天先这样吧。
来不及细看就接通来电,里面传来不善的声音:你在哪?声音里带着不同以往的醉意鼻音。
沈琼瑛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属于沈瑾瑜。
她后悔不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找我什么事?
对方咄咄逼人开始讯问:你还跟贺璧在一起?
他这一说话,声音中的醉意更加明显,沈琼瑛听了个分明。
沈瑾瑜一向自矜,当初喝得半醉也照样背着她走两公里,像今天这样不克制的状态他最起码喝了八成。
沈琼瑛蹙眉,看了眼厨房里小隐忙碌的背影,往阳台走了几步:我和小隐在家。
对方语气横行冷硬,堪比暴君: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沈琼瑛也恼了:你找我撒什么酒疯?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这反问有些出乎沈瑾瑜的预料。事实上他光想着对方的背叛,从没想过自己的行径也引人误会。
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向她解释背后的隐情,但也绝不会容忍她在任性误会背道而驰。
从给她戴上项圈起,他们就是不平等的。
正想发作,那边遥遥传来少年的声音:妈,砂锅坏了,我出去买个新的,电饭锅里有瘦rou粥,待会饿了你先吃,别等我。随后传来一记响亮的吻,不知亲在了哪里,之后才是关门的声音。
沈隐确实是故意宣誓主权,他以为是贺璧在电话纠缠。
哪怕无法曝光,给对方添点猜疑也是好的。他真是受够了被情敌当做儿子,还是掏心掏肺那种。今天一墙之隔大胆品尝她,未尝没有想要贺璧撞破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太憋屈了,与其承贺璧的情份,还不如像沈瑾瑜那样相看两厌。
沈瑾瑜听到她真的在家,情绪缓解,可胸口又随着那声亲吻拥堵不已。
他这份闷气同样憋得太久了。今天在电梯里他本想发作,可梁双燕身份特殊,官员和明星这样的组合卷入桃色事件绝不是明智之举。若是争执引来围观,恐会耽误行程。他一直忍气吞声克制到应酬结束,这才兴师问罪。
出来见面,我有很多话想问你。见了面,他会把她从里到外审个明明白白。
沈琼瑛冷淡:没必要。
沈瑾瑜见她不上钩,声音软了下来:瑛瑛,我真的很想你,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我真的没有别的女人,我都可以解释话语絮絮温柔,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则是完全不符的Yin狠。
等见到她,解释是一定没有的,他会极尽惩罚,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
他很生气,很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愤怒。
贺玺跟其他任何人可全都不一样。
她居然跟贺玺在一起,那他算什么?他曾经跟贺玺的共谋算什么?到头来小丑竟是他自己?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心理医生,可以接受小一轮还多的少年,甚至连她口中的强jian犯都能接受所以她的世界里唯独排斥他一个?就因为她坚持逆lun有原罪?真是太可笑了!
他已经不能用暴怒形容!
沈琼瑛又无法克制想起梁双燕艳丽的面孔,有些无力:怎样都好,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并不想去探究对方的私生活,那是她最后的自尊。
现在招标尘埃落定,你再没什么能辖制我了,我也不会听你摆布。以公挟私的事,他做一次就够了,想要故技重施,也要看官位答不答应。沈瑾瑜虽不是什么好人,却足够清醒,绝不会把权限都耗在这种细枝末节。
情妇也得有个期限吧?我受够了!小隐不在,她也不再压抑自己:你去找别的女人吧!
沈瑾瑜每多听一句,脸色就愈冷,恨意和不甘随着酒Jing在血管中肆意奔流增殖扩散。
那些病毒样的嫉妒扭曲终于占领了中枢,有什么似乎脱离了预期和掌控。
她的乖顺认命原来都是装的!她跟十六年前绝情出走没任何不同!
他浑然忘记有毒的一直是自己,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见她,修正她悖逆的bug,不择手段。
你笃定我有了女人,干什么自作多情我还对你感兴趣?他不耐打断,冷笑:你以为我真的想见你?妈病成这样你也不来?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是,你够狠,养育恩情束缚不了你,天塌下来你也不会回看一眼。
以往沈瑾瑜应酬回来,梅芳龄都会给他熬上醒酒汤,今天也不例外,正从旁经过,听到提及自己适时出声:是小瑛?你在跟小瑛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