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总也要有个人知冷知热照顾你,你和瑾瑜也住在一起了,孩子也要有个爸爸梅芳龄越说越顺,竟然觉得这个念头也不是那么荒唐起来。
她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呢?因为瑾瑜告诉过她,小瑛现在从户籍上来说,已经是完全独立的陌生人。
原本对于乱lun接受不了,是因为身份和后代,现在这两者都完全解决了。
身份上他们不说,就在异地生活,谁又知道小瑛是女儿还是儿媳妇?
小隐这么大了,又长成这么优秀,谁又知道他是怎么生出来的?
现在瑾瑜要孤独终老,小瑛又单亲有子,俩人也重逢同居了,那
小瑛经历过那种事,还带着个半大的儿子,很难找到真心过日子的男人了,不然也不会单到现在可如果小瑛成为了儿媳妇,她一定会用余生补偿,给予双份的好。
沈琼瑛无法置信,回过神来看着她:你是不是疯了???
你不是跟瑾瑜住一起了吗?梅芳龄有些局促地解释着:我看这样也挺好的、我听说你这么多年都、都一个人、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辛苦、反正瑾瑜近些年都在外面、这样我们都还是一家人、一个也不会少和和美美的,多好。
她不是不知道,小瑛跟瑾瑜同居可能另有隐情,但看起来小瑛也还能忍受,他们之间也没有闹得特别激烈,那应该就是还有余地,稀里糊涂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在沈瑾瑜掌权的城市里,沈琼瑛能有多大的自由去反抗,有多大能耐去闹,有没有可能被逼如果是那样,她的儿子就太可怕了,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养出怪物样毫无同理性的孩子呢?一定不可能的她拒绝深想。
我看你是疯了沈琼瑛喃喃。那个家里最理智强势的梅芳龄都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希望?
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尤其是男孩子你也得为小隐考虑对不对?梅芳龄说着,就见少年脸色Yin沉,不善地盯着她,看的她险些一个激灵,连泪水都止住了。
我不需要父亲。沈隐冷冷地警告:你们母子俩别打我们母子俩的主意,我可不认那种禽兽不如、连亲姐姐都欺负的狗东西。
他再敢欺负我妈,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少年冷酷的脸色不似作伪。
梅芳龄吓得身子一软就松了手,脸上臊得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才不敢置信地看向沈琼瑛,声音发虚:小瑛你怎么能连、连那些事都告诉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是唯一完全属于我、也不会舍弃我的亲人。她挽住沈隐的胳膊,没有再回头:我们走吧。
沈隐像来时那样揽住腰,携着她离开狭窄的楼道。
再没有人关注角落里那个颓唐衰败、好似抽空了Jing气神的妇人。
梅芳龄知道,这次她彻底失去了女儿。
沈瑾瑜忙了一天很晚才回家,走到玄关换鞋时还按捺着醉意在接电话。酒局上不愿接受被推过来挡酒的女人,又不能显得过于刚直格格不入,他也就拿出诚意,实打实多喝了点。
瑛瑛走了,他觉得家里也不像家,哪怕堆满了妈带来的特产和年货,像有年味的样子,还是徒有其表。
就连梅芳龄待他也是客客气气的,都不太敢亲近他。
这个家早就回不到从前了。但他不在乎,他只要把她攥在手心里就够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至少能让他看得见、够得着她。
什么?去闹的工人太多?还找了媒体?拖不住了?检察院决定公诉了?他一听就明白利害关系,顿觉不好,头脑针扎似的一阵阵疼,勉强凝聚注意力发号施令:被起诉那几个工人呢?先把他们几个稳住,务必不要改口,无论子女入学,还是福利分房,有什么条件可以再谈。
什么?上访了???你们怎么做的工作?!他脸色铁青,六分醉意硬生生给驱散成了两分。
市纪委没有接到过消息,说明上访绕道越级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那几个工人先前他接触过,都还好说话,谈条件时还拘束,对市里干部还敬畏着,并不算很有野心,怎么就敢?
直觉有什么人在背后挑唆,让事情失控。
是周林海?还是老纪委书记?抑或最近盯着南洋外贸公司的其他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利益分配?
不是说了让检察院那边拖住吗?东林工会主席没去安抚?
那边又解释了一阵。
都他妈是废物。沈瑾瑜心情不畅,气头上咒骂一句。
电话那端的人大概没想到一向文雅的市长会骂人,一时也接不上口。
沈瑾瑜伏在鞋柜旁沉默了一会儿,交代下去:这里是省会,省纪委和市纪委挨得这么近,他们要上访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让人去追一下,把人先控制住,务必不能惊动省领导。
招标的事眼看圆满完成全面开工,这节骨眼上要是惊动了上面,闹出不好的事来,他的工作大打折扣。说不好还会影响港口内环二期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