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当着二人的面如此吩咐,也相当于变相的许诺她们侍妾的位分了。至于这两人能否明就不是她该担心的了,毕竟能被季妃选中的人,想来是有些能耐的,她且瞧着便是了。
李晗觑了眼王妃的风轻云淡,当真是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再听得这番话吩咐时不禁感叹王妃的大度。
到底是名门望族出身的贵女,这仪态气度就是不一样。
李晗的这番感慨若是叫清乐笑得,只怕是要讽上几句了。
经了今日这番闹腾,这淮王府只怕是又要不安生一段时日了。
如今的李晗分外的怀念着以前的淮王府,两位主子琴瑟和鸣,下人们做事也不用揪心,日子多安逸舒坦。哪像如今的淮王府,女人多是非亦多,主子间的冷战叫他们这些下人左右为难着,时刻提心吊胆,唯恐做错了什么惹怒主子。
“是王妃!”尽管心有千绪,李晗却也只得隐于心中,恭敬做事。
“去吧!”清乐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安静的清华苑只剩清乐主仆二人,玉喜见清乐情绪不高,且一直按着额头。
玉喜将手中的托盘搁置一旁,随后走至清乐身后,指尖覆上清乐的额间轻轻的揉着。
“郡主近些日子Cao劳不断,身子都清减了许多!”玉喜唠叨的话响起耳边,却叫清乐听得暖心,如今她身侧也就这么个贴心人了。
清乐放松着身子靠在桌椅上,眼眸合了起来,尽情的享受着玉喜的服侍。
“哪里清瘦了,玉喜过滤了,有你在身侧,我可省心多了!”
玉喜低下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她陪了郡主十余载,将对方当作自己生命的中心,对于郡主,她始终如一的Cao心服侍着。
玉喜的指尖滑过清乐的眉骨间轻轻的按着,那里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痕。
不过短短三月,郡主皱眉的次数却比以往的十几载来得多,对此玉喜很是不喜淮王!
“郡主,奴婢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替您分忧!”玉喜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
清乐抬手拍了拍玉喜的手背,安抚着对方的情绪,“莫担忧我,事情很快的就会过去了!”
清乐并非不愿告知玉喜自己的计划,只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晓得越好,且清乐也不愿将玉喜牵扯得太多。
淮王或许会因她是晋王府的郡主而有所顾忌,可却不会因为玉喜一个婢女而手下留情,清乐太清楚人命在贵族眼中的轻贱。
玉喜眼角跳了跳,迟疑的询问着,“郡主今日入宫见了季妃娘娘,她可有为难了您?”
怨不得玉喜多嘴问及,实在是季妃这不声不响的赐了人下来,这等行为着是叫人不喜。
清乐调了个舒适的姿势,闲聊的与玉喜说着话,“为难倒算不上,左右不过是见近些日子淮王冷落了我,便想使些手段叫我难受罢了!”
说到此处清乐经不住讥笑道,“她道人人都似她那般,为着夫君的几分恩宠而争斗不休,却也不想我本就是淮王妃,再如何,在淮王府除了淮王便也没人越得过我,身份的差距就是鸿沟。
不过也多得季妃的自作聪明,搭了个戏台子,往后有的是戏可看的,倒也不算亏!”
“如今季妃将手插到了淮王府,分明是想踩着郡主立威,您可不能掉以轻心!”那些个后宫的斗争玉喜往日里街头小巷的听了不少,这方唯恐郡主遭了算计。
清乐虽不曾接触多少那等后宅算计,但季妃的几分心思却是能猜到的,“季妃不过是想趁着我与淮王起嫌隙的时机,往王爷身侧多塞几个女子,好多诞下几个子嗣,分散淮王的注意力,也顺道恶心恶心我!
她定是想着我性子傲,受不住这等冷待,届时闹腾起来她便能借着缘由折腾我了,说不得还能借机再谋取几个得力的女子入淮王府呢!”
清乐虽不喜季妃如此算计自己,但不得不感叹季妃对湛瑾淮的用心良苦,只是当这份用心是建立在她的不幸上面时,便叫她宽恕不起来了。
玉喜听得这番算计又气又怒的,“季妃也太过分了吧,当年王爷欲求娶您时,她对郡主那般的殷勤,好话说尽,如今倒是翻脸无情了。”
玉喜猛的盯着清乐,急切的道,“郡主既是晓得了她的算计,为何还要允了那弄枝,折柳入淮王府?”
第16章 曾许白首约
“为何不允?季妃既如此想要插手淮王府的事务,我何不遂了她的愿!”清乐的眸色深邃了些许,这些年来,淮王府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曾出过半分的乱子。
许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所以湛瑾淮和季妃都忘了,这一切安逸生活的背后是她一点一滴努力换来的。
既然安生的日子不想过了,便就别过了。
“玉喜,你要明白,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摩擦,有利益的冲突,利字当头,又有几人能保持冷静呢?”
玉喜顿时清明了几分,隐约间猜到郡主的几分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