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妃也不需要清乐接话,她自顾的往下道,“听说此番淮王南下归来,身侧陪了个女子…”
说这话时,季妃的目光停留在了清乐身上,“往日里本宫便觉得这淮王府冷清得很,淮王身侧也没个可心的人,倒不想却要淮王为此分了心,只是那外面的女子到底也不体面,却是配不得淮王的!”
软中带硬的话,不仅点出了清乐不尽正妻的本份还暗刺了她擅妒,随后又安抚她表明自己看不上婉妍。
这宫里的女人说话就是绕得很,稍微笨点的都听不懂这其中的含义。
清乐面带微笑的听着,期间还颇为配合的点着头,“季母妃所言有理,只是那婉侍妾侍候得王爷得心,却也是个可心的!”
“可不可心左右不过个妾,且如今又有了身孕,再在淮王身侧侍候也不妥当,本宫身边有两个合心的婢子,惯会侍候人的,稍后你便带回府吧!”
季妃不给清乐张口拒绝的机会,滔滔不绝道,“正好这次的选秀里有不少温和知礼的女子,本宫会向陛下请意,给淮王赐下两位侧妃;清乐,你是淮王妃,这事儿你也得准备起来了,莫要届时怠慢了人家,闹出笑话来,毕竟啊……往后都是侍候淮王的,得和睦相处!”
清乐抬起眼眸直视着季妃,眼中是一成不变的平静,“季母妃既然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想来王爷也是合意的,便如您的安排了,也甚得我折腾!”
“如此甚好!”
第12章 曾许白首约
清乐的识趣,倒让准备了一番说辞的季妃无用武之地,不过也正是因为清乐的这般忍让,叫季妃越发的轻视了起来。
晋清乐虽出身高贵,又兼是晋王府独女,按理来说季妃该是满意这样的儿媳的,可现实恰恰相反。
出身高贵的儿媳性子也傲气得很,不仅不会讨好她这个母妃,有时候季妃还不得不在清乐面前强颜欢笑,着实令她憋屈得很。
若单是如此季妃倒也忍下了,可不曾想成亲三载,清乐且不说一无所出,连淮王身侧亦是冷冷清清的没个知心人,至此清乐与季妃而言如同眼中刺般闹心。
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尊崇,儿子的执着,陛下的偏爱,她却是无可奈何的,如今难得儿子转了心思,季妃又哪里还放得下手呢?自是要趁机将清乐踩在脚下,插手Cao办起淮王府的事宜了。
季妃后背微靠着椅旁,手放在大腿上方,修长的玉指随意的叠在了一起,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冷然。
“今儿个除了与你说这娶侧妃一事外,本宫还要另说一事!”
许是清乐的温顺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却是将她当成了那般需要丈夫宠爱的后宅妇人,故而那语气中竟也带了些傲慢和轻视!
“近来朝中纷乱,有哪些个jian诈小人浑水摸鱼,竟是欺上了淮王,诬蔑告状,令陛下龙颜大怒;你是淮王妃,与淮王府一荣具荣,如今淮王遭了不公,你这个淮王妃在人前也不得脸,这般道理你是该懂的!”季妃抬眸间睨了清乐一眼,话中的暗示明了。
清乐的手轻轻的抚上了温热的茶杯,很暖的温度,可这殿宇却叫她觉得寒气逼人。
且不说季妃有求于她,便是单二人的身份来讲亦是平起平坐的,往日里她敬对方为长辈礼让几分,却不想竟是错了呢!
瞧对方那一朝得势便高高在上的态度,求人都这般趾高气昂的,当真是可笑得很呢?
清乐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莫不是季妃以为她是那泥捻的人儿,任人摆布而不反抗,看来是她往日里谦让太过,以至于叫人觉得她弱软可欺了!
“季母妃的话清乐却是听得有些糊涂了,殿下是皇子龙嗣,这临朝哪里有人敢欺着呢?再不济还有陛下亦可为其做主呢?季母妃这话却叫清乐不解得很呢?”
“不解,呵…!”季妃的指尖抓住了扶手,身子倾斜向前,迫压的气势袭向清乐,“清乐是不解呢还是故作不懂!”
“还请季母妃明示!”清乐抬眸直视着对方,却无半点退缩之意。
季妃怒及反笑,“这女人啊,嫁了人便该将心思放在丈夫身上才是为妻之道,你说你不懂,莫不是还不晓得这些日子里满朝文武为着那凉州洪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凉州一事清乐自是听闻了,那凉州知府贪墨修堤的银两,致洪水来临无所阻拦,腐败的堤坝崩塌,大洪入侵,令无数百姓家破人亡。事后却不思悔改,无所作为,反倒是枉顾人命,隐瞒灾情,令凉州民不聊生,怨气冲天,此等罪人,千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清乐的这番话虽然凌厉了些,却是道明了实情,可落在季妃耳里,却是刺耳的很。
季妃反驳道,“那凉州知府虽有过错,可那凉州百姓桀骜不驯,不受管束,若非他们以下犯上,又哪里逼得那知府不敢上报呢?所以这事儿也不全然是知府的过错,那凉州的刁民亦有责任!”
“季母妃这话却是过了!”清乐脸色瞬间冰冷了起来,且不说如今凉州正在灾难中挣扎不已,单是季妃这般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