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婉妍将茶杯递给侍婢,缓缓的爬起了身子。
到底是能让湛瑾淮破例纳妾的女人,识趣懂进退,手段亦使得不着痕迹。
一番话下来不仅表达了自己心意,还能勾起湛瑾淮的一丝不忍。
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不忍,那便是在意的开始了,尽管初初看来微不足道,但若是经营得当,种子亦可变苍树。
湛瑾淮瞧着婉妍微缩的身影,不知是怜惜还是不耐,张口便道,“我与王妃无须你在侍候用膳,你且下去吧!”
“是王爷!”婉妍怯怯的露出一丝笑容,慕孺又依恋的情感当真叫人赏心悦目。
清乐侧头间便瞥见了湛瑾淮微舒缓的眉目。
否管婉妍这番作态为何?至少湛瑾淮受用了,这便足够了。
“去吧!”湛瑾淮额首授意着婉妍。
婉妍行礼告别,“婢妾告退!”
婉妍离开,正厅剩下清乐和湛瑾淮两个主子,好在膳食上得及时,缓解了两人的尴尬。
饭桌上,在湛瑾淮有心的缓和下,清乐附和下,两人算得上相谈甚欢,离席前,清乐提及了欲回娘家一趟。
大约是今日清乐的一表态叫他欢喜,又或者是婉妍的事情叫湛瑾淮对晋王这个老仗人心虚了些许,故而他应承得干脆。
“阿乐此番回晋王府,不妨多住些日子,陪陪岳父,我稍后会叮嘱李晗准备些礼品给岳父,你一并带过去,顺道代我向岳父问好。”
清乐点头,“王爷有心了!”
“阿乐…”
清乐淡笑的看着湛瑾淮,清风拂过,青衣飘动间,湛瑾淮话到嘴边却道不出口了。
湛瑾淮勉强的勾起嘴角,心口间却莫名的沉闷了起来,“阿乐…住得开心些!”
干巴巴的叮嘱已昭显两人之间的相对无言。
“多谢王爷!”清乐福身,“若王爷无事,清乐告辞!”
“好!”湛瑾淮点头。
清乐抬脚便转身离开了,动作间毫不留恋迟疑。
清乐的步伐三两步便跨出了正厅门栏,湛瑾淮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深情恍惚了起来,低喏间藏了丝苦涩的迷惘。
“阿乐,你还是不曾释怀吗……”
释怀吗?已经不需要了……
“啪!”的一声,清淮苑偏房中,一只洁白无瑕的瓷瓶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一个淮王妃,当真是好手段!”婉妍的指甲深深的插入掌心中,Jing致的面孔流露着不甘和嫉恨。
这些日子以来,王爷待她体贴温柔,她本以为王爷心中是有她的,王爷明明许了她名份的,临到跟前,却…悔了…
都是晋清乐的错,若非这个嫉妇,她如何会处于这般尴尬的环境,熊熊烈火涌在婉妍的心头。
“婉侍妾息怒,王爷…王爷心中是有您的,莫气坏了身子!”侍婢瑟抖着身子伏跪在地,头抵地板,不敢抬头张望。
婉侍妾在王爷跟前处处娇柔可人,可待她们这些下人却算不得好。
青红是淮王南下时为婉妍准备的侍婢,半路出家的两人,主仆间的感情算不得深厚。
婉妍手中的帕子揉捻成团,她听了青红的话,目光闪烁不定,眼底寒意渐渐深了起来,寂静中婉妍已作出了抉择。
“你说的对,王爷心中是有我,若不然,这赫赫淮王府中,我又如何能成为王爷第二个女人呢?
王妃不过是仗着出生显赫,方才敢如此轻视于我,待我得王爷恩宠,王妃又怎样,届时谁尊谁卑还不一定呢?”
婉妍转身间遥望着目光凝聚在清华苑的方向,嘴角溢出一抹志在必得,双手轻合搁浅在腹中,“待我产下麟儿,今日这笔账我定不会忘!”
青红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屈膝在前的手不住的捏紧了衣角,煞白的薄唇咬出丝丝血迹亦不自知。
王妃乃尊贵之躯,晋王府的郡主,婉侍妾怎敢,怎敢如此妄言!
青红不安的心在浮动着,可身为婉妍的侍婢却叫她不敢妄动,妄言。
婉妍发泄一番情绪倒也缓和了心情,晃动的裙摆从青红眼前走过,“没用的东西,你杵在这里做甚,还不将房间收拾妥当,若叫人瞧出了端倪来了,我饶不了你!”
青红忙应承着道,“是是是,奴婢这就收拾!”
与婉妍心情截然不同的清乐回了苑中,便让下人着手准备回晋王府的适宜。
玉意三番四次的窥探着郡主的神情,不自觉间面容浮现了些许的担忧。
郡主不过是去了一趟正厅,回来却是要离了这淮王府,莫不是王爷又给郡主气受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都瞧了我几回了!”清乐张口道,“玉意,你有何话便直当的问吧,你这副模样我瞧着也不舒坦。”
玉意竟也不推脱,张口间已将心思吐露个干净,“王爷可是欺负了郡主?”
“此话怎讲?”清乐不经抚了一下脸颊,莫不是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