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了,郝院长抬头看着糟糕的天气,叹了口长气。
一抹黑色闯入视线。
郝院长转身看清来人,“什么时候来的?”
天太冷,常又大半张脸都埋在毛衣的高领里,他抬起头笑了笑,眼神如三月春风般温和,“我来给孩子们送漫画书。”
“你也不容易,赚的钱尽给孩子们买这买那了。”郝院长心疼地拍了拍常又的肩。
常又十五岁那年,母亲被酗酒的父亲家暴而亡,之后父亲自杀,没有亲戚愿意收留他,他就自己来了念慈孤儿院。
等到十八岁,常又结束学业,选择踏入社会工作挣钱。
在郝院长眼里,常又一直都很懂事,在钱这方面特别省,不然也不会住进浔京西区。
都说浔京西区恶劣,却不知它给多少囊中羞涩的人提供了一方安宁。
乱归乱,人性还是在的。
常又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
南眠微信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对方打的备注是:念慈孤儿院。
通过申请后。
对方发了一个录音文件给她。
是郝院长的声音。
他在跟人打电话。
他称对方为闻先生。
郝院长向闻先生汇报她的情况,连她的表情是什么样都形容出来了。
这位闻先生是她认识的闻先生吗?
她的记忆恢复跟他之间有什么关系?
犹豫再三,南眠联系上远在北城的闻庭。
“南南。”
低沉沙哑,却很温柔。
让南眠酝酿好的质问怎么都说不出口,话在嘴边饶了几圈,最终变成:“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现在在家里。打电话是想提醒你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嗯,谢谢南南提醒。”
闻庭听得出南眠想说的不是这个,但郝院长说南眠并没有记起他。
还是,南眠对郝院长有所保留?
通话结束的手机被搁在一边,闻庭摘下眼镜摁在发疼的眉心上。
他既希望南眠恢复记忆,又希望她不恢复。
记忆里有他们的曾经,也有于她而言很痛苦的事。
很显然,记忆不是他能Cao控的事。
南眠回复念慈孤儿院:你发这个给我的理由是什么?
对方没有回复。
突然加她,发这么一个偷录的文件给她,实在奇怪。
南眠把名片推给文霖雅,问她认不认识。
中午,文霖雅回复:不认识,怎么了?
南眠没有多说,只道:这个人突然加我,打的是念慈孤儿院的备注。
文霖雅想到一个人,却没有直说,问:你们有聊过吗?
南眠:对方没回复我。
如果是常又,这么做肯定有目的,不可能只是单纯建个新号加人。
还是,南眠有事没跟她说?
南眠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按理来说,不会防着她。
难道,南眠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对不对,如果南眠已经恢复记忆,是不可能给她发消息的。
文霖雅本来猜是常又,这会儿不确定了,于是说:说不定是忙事情去了,再等等看。
到了晚上,对方也没回复。
南眠想到常又也是从念慈孤儿院出来的,犹豫再三,她对常又的恐惧战胜了她对那个微信的好奇。
当晚,她梦见常又。
常又恶狠狠掐着她脖子,怒问她为什么不找他。
惊醒时,外面天还是黑的。
看时间,凌晨三点。
南眠一闭眼就想到刚才的梦,没了睡意,去了书房刷题。
在书房睡着的下场就是错过卧室里的闹钟。
而徐特助和闻庭一起去了北城。
没人提醒。
南眠是被敲门声叫醒的,迷迷糊糊打开门,看见一脸焦急的韦蓉,她怔住:“您怎么了?”
“班主任打电话问我你为什么没去学校。”
韦蓉在接到电话时,脑子里顿时涌现出了多种可怕的情况。
看见南眠的状态,她明白这是睡过头了,松了口气。
趁南眠回房收拾,韦蓉去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
南眠以为韦蓉已经回去了,出来看见早餐,鼻子一阵发酸,“谢谢。”
吃完早餐,一起下楼。
韦蓉走出电梯的时候,南眠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韦雪琴。
很显然,韦雪琴也看见了她,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冷,几步跨进电梯朝她伸出了手。
见情况不妙,韦蓉赶紧跟着进了电梯,抬手就要去拦。
刚才急急忙忙穿衣洗漱,南眠忘了项链还露在外面,这会儿被韦雪琴拽在手里。
韦雪琴盯着手里的糖果形状吊坠,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