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离开老宅时,老爷子对闻庭说:“除夕你得带丫头一起回来过,不然进不了家门。”
闻庭倾身给刚坐进车的南眠系安全带,凝着她的眼睛,问:“你忍心让我除夕之夜在大街上流浪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南眠能数清他的睫毛,每回被这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都会腿发软,更别提这么近、这么温柔。
是她的错觉吗?
还有几分小可怜的感觉。
午饭那会儿,她之所以回答老爷子暂时还不确定,是因为她想回南家过除夕。
虽然她已经被他们求着赶出来了,但凭她的记忆来说,他们是家人。
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在年味儿十足的除夕。
美色当前,也没能让南眠立马做出决定,她扭头对老爷子说:“如果我能和您一起过除夕,会提前告诉您的。”
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那爷爷等你消息。”
……
以往在南家,除夕前几天,一家人会一起去采购年货。
阳台上,南眠搬了把椅子坐着,看着外面去采购年货的一家又一家。
吃完午饭开始处理国外分公司发来的邮件,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闻庭拎着空掉的茶壶准备去厨房清洗,哒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子里响起,很快,牛nai与糖果交织的香甜味道将他包围。
小姑娘双手负在身后,有些紧张地仰头看着他,脖子优美的弧线让他尽收眼底。
闻庭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怎么了?”
南眠:“您忙完了吗?”
知道他工作忙,但她还是想和他一起出去感受年味儿。
“嗯,忙完了。”闻庭把茶壶放在附近的桌上,转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接下来该出门买年货了。”
房子里的食材平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所以南眠买的年货都是零食,糖果和安和牛nai最多。
闻庭挑了罐茶叶,然后就只顾着给她结账了。
回家路上,南眠心里算着这一趟闻庭给她花了多少钱。
再加上她在闻庭家里的白吃白住。
啧,高中毕业之后去打两个月的暑假工,连个零头都还不上。
小姑娘喝着最喜欢的安和牛nai,愁眉苦脸。
闻庭问:“是牛nai不好喝还是忘记买什么了?”
南眠叹气:“我好穷啊。”
不明白小姑娘的思维怎么突然跳到这上面,但就事论事,闻庭说:“你不穷,只是还没有到富的时候。”
这些年,存在她名下银行卡里的钱少说也有几千万。
南眠:“……”
这个安慰方式说扎心吧,好像没那么扎心。
说不扎心吧,心脏确确实实在痛。
没钱这事儿是事实,再怎么想兜里的钱也不可能钱生钱。
南眠索性不想了,离除夕没几天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南家提她想回去过除夕的事。
回家时,遇见韦蓉和南铭推着行李箱从电梯出来。
许久不见面,突然面对面,双方有些不自在。
韦蓉笑着打破平静,说:“今年我们去安城找南栎过除夕。”
南眠张了张嘴,想问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话都到嘴边了,就是问不出口。
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
涩得眼睛发酸。
结果就是什么都没说出口,站在原地目送韦蓉和南铭走远。
南眠心里一阵闷痛。
她知道自己是南家领养的,早就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
可在离开南家时,她心还是很痛。
现在,亦是。
心情不好就想吃糖,电梯到家这会儿,南眠吃了三颗。
到家收拾好采购的年货,趁闻庭去洗手间,南眠一次性往嘴里扔了两颗。
但在睡前,她所有的糖都被闻庭拿进了书房。
闻庭反锁好书房门,淡声说:“我说过我不反对你吃糖,但是要适可而止。很显然你现在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刚刚刷了牙,嘴里一点糖果的味道也没有。
难受的情绪像着了魔的藤蔓,一顿疯长。
南眠急出了哭腔,“闻先生你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多吃,真的!”
她对糖很依赖。
这时候拿了她的糖,几乎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南眠抬手就要去拿书房钥匙,但是闻庭把手举高了,她蹦起来也够不到,只能攀住他的身体慢慢往上爬,还得腾出一只手还抹眼泪,“我保证真的不多吃,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姑娘委屈可怜极了。
怕哭招人厌,咬牙忍着,小猫似的呜咽。
闻庭一手托住她的tun,另只手把钥匙往不远处的书架顶上一抛,在小姑娘要抽身离开时,赶紧将她抱在怀里,“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换种方式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