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凤娟这边话音刚落, 苏秋月就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用清醒的, 不带半点睡意的声音回了一嗓子“知道了”,一边手脚麻利地将被自己躺得有点乱的床铺给整理好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苏秋月就衣着整洁, 面容清爽地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同一时间, 周白鸽正面对坐在苏秋月嫁正屋桌前, 捧着水杯听她爸和苏有粮侃天侃地的对话,听得是两眼转圈呢。
看着周白鸽的身影,苏秋月心里边思索着她今天带着她爸过来自家家的目的, 边朝着她走了过去, 笑意盈盈地喊了让她一声,道:“鸽子,你咋过来了呢?咱之前不是说好的礼拜日那天再一块儿去小红家学习, 做功课吗?”
见苏秋月出来了,周白鸽也不免松了一口气,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对苏秋月略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来的是有些冒昧,秋月你别介意啊。不过我今天过来也是想和你说,就是你之前写给我们的那篇作文,我拿回家给我爸看了以后,他觉得特别好,就是、就是想要过来亲自问问你——”
“我是想问问苏同学你愿不愿意将这篇作文投稿去首都的报社,看看能不能被选中。”周爸爸在看到苏秋月过来以后,便接过自家闺女这跟朋友说话时总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又结结巴巴的话茬,将自己的来意直接表明了。
“首都的报社?”苏秋月微微蹙眉道,“叔叔您专门跑我家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
周爸爸推了推眼镜,认真道:“是。虽然这一趟来得是有些冒昧又唐突,理由也显得有些草率。但我在读了苏同学你那篇文章之后,觉得写得相当不错,虽然文笔还略显稚嫩,但以你这个年纪来看,这一种稚嫩的表现手段才最是这篇文章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我在昨天晚上看完以后,今天一大早就前来,想要问你愿不愿意投给去到首都的报社。”
听到这话,苏秋月先是看了一眼苏有粮和田凤娟,见他们都没有想要参与的想法后,她思考了片刻后,问道:“叔叔您能跟我说说,您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让我投稿去首都报社吗?因为在我看来,这件事儿不是特别值得您特意跑到我家来这一趟。而且就算是您有这个想法,也完全可以等明天我和白鸽一起去小红家里学习的时候传达给我,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面对这个问题,周爸爸斯文白净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不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实,不是我过于执着,而是之前白鸽要我读这篇作文的时候,不小心将苏同学你的手稿放到了我带回家处理的投稿文章中混杂一起,并在第二天被我带回了单位……被领导看中,直接给递到首都日报上了,所以我这才……”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另外四个人就都四脸懵逼地看着周爸爸,哪怕是周白鸽也没想到自己亲爹让自己带着他过来苏秋月家来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这个?!
周白鸽诧异地喊道:“爸,来之前你怎么也没跟我说这事儿啊?怪不得我头几天跟你把作文手稿还给我,我好还给秋月的时候,你总是一推再推……那手稿呢?我还打算在还给秋月以前自己誊抄一遍呢!”
周爸爸微红着脸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当时领导看到这篇文章以后非常喜欢,直接就把原稿给寄到首都了,直到昨天报社收到了另外一块寄过去的文章退还回执以后,我才知道……”
“那原稿啥时候能给送回来啊?还有,爸你这工作也太不仔细了吧,要是让我妈知道,肯定又得罚你跑圈!”
“我跟领导说了这个情况,除非退稿,不然那手稿估计也就,回不来了。”
还没等苏秋月一家三口开口呢,这父女俩倒是先“内讧”起来了。
这个时候,苏秋月作为已经上过一次报纸,对这个流程也稍稍有些了解的人,就周爸爸的对话分析了片刻后,冷静地开口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叔叔您刚刚话里的意思是说,我这篇作文有可能已经被首都日报那边看中?”
正在被自家闺女掀老底的周爸爸连忙正色道:“不是有可能,而是基本上可以确定,苏秋月你这篇作文至少能得到首都日报一个小版块了。”
苏秋月没吭声,只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意识到自家闺女这个能考出全地区第一成绩的同学真不是好糊弄的以后,周爸爸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好吧,到底有没有被采纳我作为报社的编辑也只能是按照以往的一些经验来判断出苏同学的文章有极大可能会上首都日报的情况。但由于这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讲属于乌龙事件,是我个人的工作失误造成的,属于未经过文章作者允许就随意投稿的情况,所以在这篇文章可能已经被首都日报进行排版,并且会在未来刊登的情况下,我们报社作为经手人是必须要得到苏同学的授权,以弥补这个失误。”
说这些话的时候,从刚刚进门以后,说话速度就带着一点文人强调,慢条斯理的周爸爸在表述这些内容的时候,语速却是超乎寻常的快。似乎是在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