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就对了,因为他是向来跟我舅他们家不对付,原本相中了我嫁给她家那个得了痨病的大儿子,被拒绝以后,就在我跟你搞对象的时候,还专门去你家说我坏话的那个赵桂花的儿子。”
说这事儿,苏有粮就想起来了:“啊!原来是他啊!可我记得当年她家那个大儿子不是已经……因病去世了?”
“是啊,所以这个田贵友是当时还跟着赵桂花一起去你家耀武扬威的二儿子嘛。”
“对对对,当时是有这么一个因为想偷吃我家桌子上的饽饽,直接被我妈给踹出去的小子。”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当年结婚时遇到的坎坷事儿,苏有粮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可媳妇儿你回去的话,舅舅舅妈那边……”
在苏有粮提到“舅舅舅妈”的时候,田凤娟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他们那边估计是不想见我,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在我哥和我姐结婚以后,就说出让我尽可能不要再回去的话。所以……所以,就算是碰见了,也就当不认识吧。反正这些年也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养活我长大的是我姥姥姥爷,还有我妈留下的银大元。我没占过他们便宜,他们也没占过我的,早就是互不相欠了。”
这话说得让苏有粮止不住心疼,他连忙说道:“那媳妇儿你要找啥我帮你。对了,你跟这把新衣服换上吧,穿身新衣服下乡起码不至于让田家沟那边的妇联干事瞧不起你,这几身可是真真从沪市的百货商场买来的,还是最新款呢!”
听到这话,田凤娟就知道她男人这是又担心自己多想了。
为此,她心里一边美滋滋地换衣服,一边招呼着苏有粮让他帮自己找东西。
苏有粮:“你找啥?”
田凤娟:“我找刀。”
就是我那把跟着我一块嫁到你家,能宰猪能砍人,数十年如一日锋利,还吓唬过你全家,以后还得留给咱闺女当传家宝的,杀猪刀。
…
半个小时后,换上一身新衣服,踩上小皮鞋,拎着装有杀猪刀的包,田凤娟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打算去县城门口找个牛车赶去田家沟大队,反正组织都说了一切行动所必须要有的费用都给报销,又是一辆牛车就能解决的事儿,她干啥非得腿儿着去啊。
临出发前,苏有粮是碎碎叨叨念个不停,拉着她手一个劲儿地嘱咐:“媳妇儿,你这包可千万拿好了,别把刀把露出来。你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出手,一定得细细思量,想好了万全之策后,再决定要不要拿刀!”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晚上吃饭以前就回来了,你想着做好饭啊!”嘴上答应得好,刀把却蠢蠢欲动的田凤娟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一副“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①”的样子,是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半个小时前她还是个在馋苏有粮身子的人。
苏有粮:“……”
我媳妇儿她,好像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会儿。
而在“短暂爱”的田凤娟离开后不久,拿着一沓商标牌子过来的林七看到的,就是一副灵魂出窍,整个人都显得忐忑不安,又略带伤心模样的苏有粮站在门口做“望夫石”的样子。
不明所以的林七先是愣了愣,后才试探地问:“叔,你这是……”
满是惆怅神情的苏有粮:“我在目送你婶儿去工作。顺便,等她回来。”
“……可看叔你这意思,我婶儿是,刚走?”
苏有粮点头:“是啊,她刚走。所以我在等她回来。或者,等派出所给我打电话。”
林七:“……”
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秋月你到底几点放学啊,你妈我婶儿犯事儿了,你爸我叔也犯病了!
…
“阿嚏——”
正在教室里,终于调节好王小雅和童瑶以及邹晓晓三个人关系的苏秋月没忍住地打了个喷嚏,并怀疑是最近一直暗搓搓斜愣眼儿瞅自己的程林在背后骂她。
这时,作为同桌的王小雅连忙低声问:“秋月,你是不是感冒了?可这马上就要五月份了,应该不至于是倒春寒,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开了啊?”
“没,我就是……”
就在苏秋月摆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却不成想她的这一声喷嚏声,不光是叫旁边的同桌王小雅关心备至,连同听见响动的全班同学,包括正在前面写板书的老师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都异口同声地问:“苏秋月同学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不要忍着,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多多少少有点受不住这样热情目光与关心态度的苏秋月:“……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鼻子有点痒。”
确定苏秋月没事以后的众人全都放下了心,道:“那就好!”
任课老师:没生病就好,这礼拜我还准备了不少习题要跟苏同学讲呢,她可是学校里最有机会夺取全地区名次的孩子啊,绝对不能让她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