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双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度,激动地大声拒绝:“谁要你那个那么难喝的nai茶!我自己这杯可好喝了。”
她丝毫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觊觎的人,说完还侧过身子,将自己手里的nai茶护在怀中。
“不喝就不喝嘛,那么凶。”陈星茗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然后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杯nai茶。
李琦璿恼羞成怒,呵斥道:“看什么看?不给你喝,喝你自己的。”
陈星茗啧了一声,然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下回自己点个更好喝的。”
“幼稚。”李琦璿小声地说了一句。
然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少年,和他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其实比起他那光芒万丈的优秀一面,她更喜欢他偶尔幼稚犯傻的鲜活模样,因为这样的他才能让她感到有种触手可及的真实。
这给她一种错觉,好像总有一天,就算是她,也能追上他的步伐,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临近十一月份,深秋笼罩了整座城市,街道两旁的银杏树开始追赶冬天的步伐,展露出挂满金黄色树叶的枝丫。
李琦璿脚步渐缓,她抬头看向街道两边银杏树微黄的枝头,轻声感叹道:“银杏叶又黄了。”
去年银杏叶正黄的时候,她遇到了身边这个少年,她喜欢的少年,她心中最好的少年。
她偷偷抬头,望着与她并肩而行的他。
橘色的夕阳伸出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侧脸,涂抹上一道朦胧的光晕。
少年的校服外套半敞,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而他晃悠悠走的时候,外套耷拉下来的部分,正好将胸口的校徽遮了过去。
林荫中学的校徽就是一片银杏叶的形状。
想到这里,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腔中叫嚣起来,她忽然脱口问出:“陈星茗,你知道银杏的花语是什么吗?”
夕阳悬在路的尽头,暖橙色的余晖铺满整个大地,如梦似画。
李琦璿后来无数次地回想这一天的黄昏,一直怀疑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其实蓉城一年四季多是Yin雨天,很少见到太阳,但在她的记忆中,和陈星茗相处的日子似乎总是这样阳光明媚,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
她记忆中的那日里,他抬起头望着被斑驳瑰丽的晚霞撕裂的天空,思考了片刻,说道:“银杏的花语好像是……”
“坚韧与纯情。”
他侧过身望向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还有永恒的爱。”
银杏代表着永恒,但现实里没有永恒,林荫每年都要送走一批少男少女们,每个人的青春都只有三年,就像那天的黄昏一样,夕阳要沉未沉,终归要落下地平线去。
那么美好,却又那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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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第二天是个Yin云天,天空不见太阳,气温骤然降了下去,空气中泛着凉意。
李琦璿坐在看台上,手捧着一本从余锐然那里随意拿来的一本小说,边看边打着哈欠。
昨天过度运动消耗了太多Jing力,她今天难免有些疲乏,反正她也不用比赛了,可以一整天待在看台上,刚好可以休养一番。
而孟羽晴现在是十班的班长,没有比赛也闲不住,既要关心其他同学的比赛,还要组织其他同学做好后勤工作。
此时她刚提醒完两个快要比赛的同学去检录,才暂时得了些许空闲。
她走过来,拍了拍李琦璿的头,问道:“我们去看看别人比赛,走不走?”
李琦璿翻了一页书,才磨磨唧唧地抬头,说道:“我不太想去,你去吧。”
孟羽晴嘴角向上倾斜了几度,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道消息,马上就要进行跳高比赛了。”
说完她直起身子,摊了摊手说道:“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看帅哥咯。”
李琦璿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骤然Jing神起来。
她昨日问过陈星茗,知道对方参加的就是男子跳高比赛。
她果断抛弃了余锐然的小说,赔着笑问道:“去去去,烦请孟总给小的带一下路。”
两人手拉着手蹿出看台,往跳高比赛区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学校的广播也适时响了起来:“请参加高二男子跳高的同学到羽毛球场进行检录,领取号码牌……请参加高二男子跳高的同学到羽毛球场进行检录,领取号码牌……”
李琦璿忍不住嘀咕:“为什么我们要提前去跳高比赛的地方,比参加比赛的人还要早,还有你这个小道消息哪来的?”
“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对象,我从海哥那里偷看了一下校运会的比赛安排。”孟羽晴眯着眼笑,“至于为什么提前喊你去,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不是我对象。”李琦璿皱着眉纠正道。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