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怦然心动》中的名台词。
英文是用有些眼熟的花体字写的,但是这次写得和以前不一样,很是规整好看,一笔一划间透着十足的认真。
字的主人毫无疑问是她想到的那个人。
李琦璿心跳不争气地又快了些,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虽然还是没听老师讲的东西,但那种如坐针毡,如芒刺背的难受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了。
下课后,李琦璿轻呼出一口气,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少年从后面漫不经心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一只手插在衣兜里,轻咳了一声,对她说道:“走啊?一起回家。”
李琦璿愣了好几秒,才别扭地同意了。
补习班的上课地点离两人的家不远,走个十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月色皎洁,夜风温柔如水,李琦璿和陈星茗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两旁的银杏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李琦璿抬眼朝身边的人看去,商铺的招牌闪烁着迷离的光,光影穿过树的枝干,映在他的侧脸上,形成了一道道不清晰的分界线,柔和得不像话。
“我昨天回家之后就去把电影看完了。”他蓦地开口说道。
李琦璿闻言,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陈星茗自顾自地连连摇头:“你昨天说的很对,男主真不怎么样,跟女主比差远了。”
他脚步微顿,回身望向她,灯光都跑到了他背后,幽暗得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如果是像朱丽这样,有个性又光芒万丈的女生追我,我应该会高兴死的吧。”
李琦璿慢慢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半晌,她才轻声说道:“昨天……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昨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她无法解释自己昨天纠结的内心,只好撒了个慌。
朱丽确实很好。
李琦璿觉得自己跟真正的朱丽比,才是差得天南地北。
朱丽勇敢独立,但又不敏感到浑身长刺,而她刚好相反,她又怂又怯,脾气还不小。
她抿了抿唇,扯下书包掏出他今天给她的那张照片,说道:“照片还你。”
陈星茗勾了下唇角,手插进衣兜,抬眼睨她。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有些人沦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
没有阳光透过的那双瞳孔漆黑沉静,夜空的皓月和点点星芒落到他的眼里,映上了光。
“所以确实是我主观臆断了,你没有说错什么,你拿着吧。”
主观臆断的人是她才对。
她哪来的资格说他,又怎么好意思让他道歉。
李琦璿觉得自己很可笑,她低下了头,怕被陈星茗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鬼样子。
“我无聊的时候照了很多这样的照片,不缺这一张。”陈星茗眉头微皱,以为女生纠结的是他送的东西,“反正已经给你了,我可不想收回来。”
李琦璿再傻也听得出来,他说这话是为了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张照片,才故意这样的,估摸着上次那张照片也是吧。
“好吧。”她吸了吸鼻子,把照片妥善地放回书包里。
两人接着走,行到蓉城的宏济桥,穿过这座桥便能回到家附近。
夜里的蓉城还是繁华依旧,尽管时间已经算晚了,宏济桥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道路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桥下淌着蓉城的南河,水面有风微动,带起阵阵凉意,宏济桥的不远处横着另一座桥,是蓉城的名胜古迹之一,自元代就有的廊桥。
现在的廊桥上除了有飞檐翘角,曲栏回廊,还布满了阑珊的灯火,一到夜晚就全亮了起来,照得整个河面都泛着粼粼的光。
两桥交相辉映,为这座城添上了独一无二的浓墨重彩。
李琦璿看着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廊桥,问道:“那张照片是在哪拍的?蓉城有这样的地方吗?”
陈星茗跟着她一起看向廊桥,回道:“不是在蓉城拍的,是我之前在加拿大的时候拍的。”
“原来是加拿大啊。”李琦璿仰着头看他,“果然不是蓉城的景色。”
她就说怎么那么像国外才有的风景,虽然建筑可以模仿,但那独特的欧式田园气息在这里很难见到。
上次那张照片只拍了银杏和猫,这次又只有建筑,唯独没有人。
而她听说拍立得这种相机最适合用来拍人像。
于是她小声嘟囔:“你为什么只拍景物,不拍你自己?”
陈星茗闻言一怔,垂着眼看了她片刻,轻声感叹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当然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是没法拍呀。”
“怎么不可以?你这样举着不就行了。”李琦璿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陈星茗双手插兜,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