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简百般诱哄之下,长安气鼓鼓地道,“兄长不是说教我吗?”
见杨简不解,她紧握着拳头,居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兄长,居然忘了。兄长明明说什么都教长安的。原来不过戏言。”
杨简见她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那泪下得竟比屋外的大雪还要急。他歇起衣袍,坐在长安身旁,为她拭去眼泪,本来准备一套说辞来说,但是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像极了贵妃养的那只小兔子,心便软了下来,“好,兄长答应你,我来教你。”
李长安闻言破涕为笑,那种对杨简真心实意地依赖让杨简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小姑娘呦,霸道得紧呢。
杨老夫人听闻此事,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李长安跟着杨简学习,从琴棋书画到经史子集再到石刻酿酒,杨简教什么,长安便学什么,渐渐地长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小姑娘。
转眼两载飞逝,圣上身体抱恙,但神志清醒,在对太子几经废立之后,终于决心废除太子,立嫡次子安王为新太子,一年后圣上驾崩,安王继位,三个月后,废太子自缢于府邸之中。
今上继位后,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为当年被戾太子一党残害的忠臣良将平反,更是斩首戾太子党羽近百人,朝堂之上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当杨简告诉已经十三岁的李长安,他终于践诺,李家终于正名,而那些坏人也自食恶果。
李长安起身向杨简行了大礼,眼中含泪,“阿苑谢兄长。”
杨简扶她起身,挑了挑眉道,“阿苑。”
李长安点了点头,“阿苑是父亲为我取得小名,平日里只有家中人唤,如今父亲已经正名,若兄长不嫌弃,可叫我阿苑。”
阿苑,阿苑,他将她的名字在口中呢喃,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顶,才惊觉她早已不是才到自己腰间的小姑娘了。
她华袿飞髾,梳着当下流行的蔽髻,已是亭亭玉女。
杨简尴尬地收回手,转而看向屋外梨花赛雪,春意盎然道,“阿苑,你看春天来了。”
第4章 不敢
“阿苑。”
季子遇冷汗沉沉,从梦中醒来,他又梦到她了。
他起身瞄了床头的表一眼,“5:30。”
本来今早没有他的戏,可以睡个懒觉,但是梦中的阿苑和现实中齐苑的样子在脑海中交错出现,让他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等他自己回过神来,他居然穿着一身睡衣,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齐苑的门口。
他抬手想敲门,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因为还没有想好说什么,难道他说,“嗨,齐苑,我梦到你的前世了。”
他一定会当成Jing神病被齐苑揍一顿,懊恼地使劲将自己头发揉了揉。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齐苑穿着一身睡衣,脸上还有刚睡醒的印记,但是手里却拿着一个衣架,眼神敏锐地看着他,“子遇?是你啊。你大早上在这儿做什么?”
“我,……
季子遇还没想好用什么说辞,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楼道的窗户忽然被冷风吹开,冻得季子遇下意识抖了一下。
齐苑转身叹口气,“进来说吧。”
季子遇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哪儿他就走哪儿。
齐苑无奈转身拿着衣架一端怼在他胸口,“坐沙发上去,不要跟着我。”
季子遇脑子有点宕机,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所以迟迟才注意到齐苑手中拿着衣架。
所以齐苑以为自己是坏人,想拿着衣架对付他?
就凭这个衣架。
他伸手抓住衣架的一端,轻轻一掰,衣架便弯了。
齐苑见他一副呆傻的样子,“这货是不是梦游啊。”
她拿着衣架牵着季傻子坐在沙发上,也没问他为何出现在自己门口,反而回房间拿了件毯子扔在季子遇身上。
她一会儿要开工,所以才醒这么早,季子遇从昨天开始就有点发疯,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只能慌里慌张地洗了澡敷了面膜,在助理来之前准备就绪,最好不要发现季子遇在她这儿,要不又要多费口舌解释,关键她现在也不知道季子遇在发生疯,到时候百口莫辩。
季子遇坐在沙发上,紧张地飞速地在自己的脑子里编理由,但是很明显齐苑并没有时间搭理他。
他见齐苑收拾妥当,立马起身站好,乖乖道,“阿苑,啊不,阿苑姐,我,那个……
齐苑伸手打断他,“我没时间了,我有早戏,这是房卡,你中午过来时候带过来。还有尽量不要让人发现你在我这儿,我可不想和小朋友传绯闻。”
说着风风火火地便走了,季子遇抓着毯子有点挫败,“什么小朋友,我明明已经二十六了。和我传绯闻很丢人吗?”
季子遇沮丧地捏着手中的房卡,丧里丧气地给自己的助理大成打了个电话,让他避人耳目过来接自己,顺便带着自己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