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夸张地叫起来,一双明眸雪亮,“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慈善晚会啊,你不得打扮的风风光光过去?”
苏闻每年的收入除去正常维持工作室运转和日常花销以外,不是捐款就是赈灾,因此一年到头在他手里真正能留下的只有一小部分。
苏闻很不理解:“我是去受邀参加而已,又不是去走红毯,没必要。”
慈善晚会来参加的除了艺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名流豪绅,每年的捐款数达到一定额度都能受邀参加。
苏闻不算特殊,因此他对这个晚会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倒是冯婉兴致勃勃,她乐此不疲地一件一件衣服往苏闻身上比,对于不太满意的便撇撇嘴扔掉:“那怎么行,你看你往年都是非黑即白的,今年来点亮色不好吗?”
苏闻眼睁睁地看着冯婉从那一橱子衣服里挑选出一件粉色的西装,想也不想就向往自己身上套。
苏闻刹那间脸都黑了,他一把推开那件可怕的粉色西装,怒道:“不行!”
看着冯婉那副惋惜不已的表情,她似乎特别想让这件衣服变戏法一样出现在苏闻身上。
冯婉捧着衣服讪讪走了,一边走一边痛心地喋喋不休道:“多好看的粉色啊,这可是大品牌啊,全亚洲就定做了这一件啊,你怎么就不愿意尝试呢,穿上就是小仙男本男了啊。”
苏闻:“……”
好像他也没那么想尝试“小仙男”。
他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翻开了剧本。
苏闻那部名为《翠玉间》的古装权谋剧正式排上日程,下午还有定妆照要拍。
他不常拍电视剧,通常几年拍不了一部。
《翠玉间》的导演常年混迹于电影圈,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长剧拍摄,因此演员阵容相当强大。
苏闻在里面饰演的六皇子,是一个戏份很重的男四,二号反派。
就因为这件事情最初冯婉是执意拒绝的,废大劲儿还不出头,但挡不住苏闻自己的意愿。
苏闻向来对番位和角色戏份没那么在意,他不怕吃苦,他只看剧本跟角色,要是喜欢就接。
之前冯婉最害怕的就是他这幅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态度,尤其是苏闻刚刚拿到最佳男主角的那几年,身价直接翻翻,不知道有多少导演剧组纷纷盯上他。
只是那会儿苏闻还太年轻,只知道莽着头往前冲,对于其他一概不在意。
冯婉冲锋陷阵地在酒场之间迂回,好不容易给苏闻争到一个一番,转头人家苏闻压根无所谓。
这一年年的下去了,冯婉也从最开始的泼辣强势的刺头逐步在苏闻面前打磨成了一块边缘光滑的石头。
她放弃的想,反正自己现在经纪人就是一个摆设,孩大不由娘,苏闻爱咋咋地吧。
苏闻下午来到《翠玉间》的摄影棚,拍摄基地距离洛市不远,走高速的话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换好服装,苏闻束着高冠,一身白金色的华服垂地,由于角色需要,衣领别的极高极严谨,他丝毫看不出年纪,看起来不过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郎,端庄又禁欲,古雅又稳重。
期间还要再换两套衣服,古装衣领太繁琐,苏闻站在更衣室的镜前,任凭剧组的小助理为自己整理衣物,那小助理替他别着衣领,也不知道看见什么,呛得咳出了声。
苏闻垂眸一看,入目便是形形色色的红紫痕迹,一直延续到锁骨,再往下便藏匿在里衣里看不见了。
苏闻明白那些是什么,当即耳根通红,暗自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闭着眼全当看不见。
他这次可没办法装作是蚊子咬的了,除非这蚊子是批发来的。
苏闻恼羞成怒:岑弈那家伙怕不是属狗的?!
小助理不知他心里都翻了天了,还以为苏闻没注意,偷偷从镜子里打量面前这个沉默不语的漂亮男人。
苏闻气质冷淡疏离,一垂睫便可拒人于千里之外,刚刚在镜头前端的是一派明月清风,形若谪仙,谁能想到他那高高系起的衣服里竟然藏满了这样yIn靡色气的印记。
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虽然岑弈跟苏闻没有明确公开,但大家都不是瞎子,他俩的关系在圈内早就不是秘密。
那小助理越想越害羞,屏息着整理完后面红耳赤地跑出去了。
苏闻脑海里下意识回想起冯婉经常用于给自己撑面子的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明明都已经穿戴好了,包得严严实实的,他还是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好半天才将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拍摄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将近六点才收工。
晚上剧组一起吃饭,制片人和不少演员都是熟面孔,苏闻象征性地敬了两杯酒,一开始聊的好好的,到后来有几个人看向他的视线说不出的怪异复杂,简直像是带着点看破不说破的暧昧。
苏闻纳闷又有点气恼,自己这一口干一杯,也挺大气的,那些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