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博钦说:“虽然我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小题大做,也可能会觉得有些没必要。”
“嗯?”贺西舟看向他。
“就是这栋别墅我俩分摊吧,这楼盘加上后期装修,我三楼作曲室里那些设备啥的费用肯定高昂,但我资金可能一时运作不过来,”博钦挠了挠头,说:“可能得下个月再给你了。”
贺西舟没有拒绝,只是说:“到时候我让许知联系你工作室财务部。”
博钦顿时轻松下来,就听见贺西舟说:“以你的咖位和商业价值,再加上你平均八位数的代言费,为什么资金会周转不过来?”
这话一出贺西舟就知道有些越界了,他刚想说抱歉,就听博钦满不在乎地说:“我败家吧,而且做音乐很费钱的。”
贺西舟没接话了,也没继续深究,把这个话题过了。
下午时小朱来枫江接博钦,到时博钦正穿着背心大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贺西舟做他对角的单人沙发上,正在看书。
博钦带着耳机,游戏音效有些大,导致贺西舟喊了他两遍都不知道,他取下一只耳机,有些懵地看着贺西舟,贺西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你助理到了。”
博钦长叹一声:“我不想上班。”
“你是老板,可以选择不上。”
博钦坐起来,“不上就得糊。”
贺西舟说:“你很怕糊吗?”
博钦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起身,“我怕的事多了,但最怕的就是糊。”
博钦这些年被小朱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惯坏了,耳钉要别人给他带,妆要别人帮着卸,睡迷糊了袜子也要别人穿,能不动手就绝不动,十足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此刻贺西舟看着,博钦不太好意思犯懒,装模作样地跟着小朱上楼准备帮他收拾,被小朱嫌弃地轰下了楼,他就跟没骨头似地爬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贺西舟看了眼他爬着的姿势,后腰的背心拉开露出了一截劲瘦细窄的腰,皮肤莹白,裤腰间露出了黑色的内裤边。
贺西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说:“你刚吃饱,不要这样爬着。”
博钦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仰躺着继续玩手机。
十分钟后小朱下楼,给博钦找好口罩墨镜加帽子,又给他穿了件防晒服,博钦坐在沙发上微微附身,手搭在膝盖上任由小朱给他抹防晒,贺西舟合上了书,饶有兴味地撑着手看他,博钦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出门很麻烦的。”
或许是贺西舟在的缘故,气场太强小朱有些怕他,往常做这些时都会叨叨个没完,今天却格外地安静,手脚麻利地收拾完毕。
走时博钦有些变扭,想着怎么给贺西舟道谢,他慢吞吞地戴上了棒球帽,心想有啥不好意思的,大方道谢不就好了。
他一转身就看见贺西舟坐在沙发扶手上笑着看他,目光很温和,是博钦从来没见过的模样,他一时卡了壳,贺西舟的眼神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个,”博钦想挠头,反应过来自己戴着帽子,只好磕磕绊绊地说:“我走了,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
……干,怎么更奇怪了。
“不用谢。”贺西舟垂下眼,再抬起来时眼底已经没有情绪了,他说:“工作顺利。”
托尼在房车上等他,一见他上车就爬上来取了博钦的口罩,他想开玩笑地拍拍博钦的脸,却在博钦抬起眼时停住了。
博钦的皮相生得不是一般地好,最绝的是眼神,出道那几年,眼睛像是蒙着水,看人有股不自知的忧郁感,这几年气质成熟了,常年规律地健身和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露出了骨相,俊得锋利又美艳,无意识间抬眼,气质有种压人的疏离感。
他改拍了下博钦的肩,说:“懂事了,都知道敷面膜了。”
博钦懒洋洋地嗯了声,接过小朱递过来的笔电,盘腿坐着,说:“不敷的话上妆时你不得把我吃了?”
博钦处理了几份邮件,两份是关于音乐合作的邀约,一份是关于海外一个工作室的回复,对面礼貌地表示博钦需要的采样将不再售卖。
他心情又降了一个层次,作曲毫无灵感,只好漫无目的地浏览自己的文件夹打发时间,哪知道还发现了不少惊喜,博钦无意间点开一个音频,听到了一种悠长又缠绵的语调。
咬字很像闽南语,能听出是刻意模仿的,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博钦有了点印象,这好像是他洗澡时哼的调。
托尼问他放什么呢。
博钦笑了下,神情间带着点回忆,他问:“好听吗?”
托尼看了他一眼:“有些怪怪的。”
博钦没回话,望着窗外一遍又一遍地听这段悠长的小调,他像是突然有了灵感,靠着抱枕抱着电脑一头扎进去了创作里,车到电视台时博钦对小朱说:“给陈姐说一声,这周六给我空出来,我有事。”
录完综艺后博钦和罗明在工作室汇合,此时已经午夜两点,繁华的都市还未睡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