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康向他道歉,“让您久等了。”
“没有太久。”他颔首笑,“现在有时间吗?”
在蒋元康的有字要说出口时,思愿插进这段对话里,抱怨里兼有撒娇,“大过年的,您能不能别扫兴。工作年后再聊。”
甚至夺了他搁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成吧。今天就听大小姐的。
陈宗琮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蒋元康说:“要不然您留一夜?晚上约了燕先生吃饭。云安置地不是想要拓展宜城业务么,我认为和燕先生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愿投来一记警告的眼神。
蒋元康举手投降,“不提工作。”
陈宗琮想了想,决定留下来。燕回光是否合适尚未可知,但他愿意耗费一点时间考察。
……不否认有考虑到朝星的缘故。
蒋妈妈却犯难,“这,家里房间不够用了啊。”
陈宗琮赶紧摆手,“您不用Cao劳,我找一间酒店住就好。”
她还是难为情,是老一辈人惯有的爱Cao心和宜城水土浸润出的热心肠,“这多不好意思……”
“真没关系。”陈宗琮再三表示无碍,才算让老人家放心。
围坐聊天时,蒋妈妈提起朝星,“……那孩子挺好的,小时候常跟着兰娟到我这儿来,见了面就脆生生喊nainai。那小嘴叫一个甜,周围这几家老太太,没有不喜欢她的。”
“夏天和我们一群老太太往树荫底下一坐,一边吃西瓜一边听我们唠家常,也不嫌烦。一和她说话,就乐呵呵地回答。”
“学习挺好的,听说考了景城的大学?”
蒋元康回答:“是,在政法大学。”
“哦。”蒋妈妈对这些学校没什么概念,只知道六百多分呢,一定上了个好大学。又说:“你多照顾着点,毕竟你兰娟姐家有这么个孩子,也来之不易。”
“一定。”
陈宗琮只是听,就能想象到白白净净的一个瓷娃娃,小时候是多么讨人喜欢。
只不过,来之不易四个字,又作何解释呢?
老人家不再提,他也不好过问,只好将疑惑压在心里,暂且不去想。
在家常温馨的氛围里,他忽然有一点恶趣味地想,晚上见了他,朝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迎面吹来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就好像,春天正在把你推向我。”
某一届徐志摩微诗歌大赛的作品。作者叫林舒曼蒂,诗的名字是《喜欢》。
☆、C23
朝星还不知道陈宗琮在想什么,她只顾着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将房门反锁,一下子倒进柔软的被褥间,给意暖打去一通视频电话。
被拒接,不信邪地再打一次。还是拒接。
只好给她发文字消息。
燕朝星:有话和你讲!!!
以三个感叹号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意暖回拨过来,只看到对面的天花板,板着脸指责她,“你打扰了我和男朋友联络感情,还不让我看到你的脸。”
又说:“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否则我现在就冲过去揍你。”
朝星声音很轻,因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切,“我和陈宗琮在一起了。”
她清楚地听见意暖骂了句脏话。
完全把刚才的威胁丢在一旁,这在意暖眼里算天大的事,“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的事?谁主动的?”
朝星的笑甜蜜又无奈,“你想先听哪一个答案?”
“什么时候的事?”意暖做出选择,“不用猜也知道是你主动。”
听了这话,朝星就忘记回答她的问题了,疑问道:“何以见得?”
“他疯了才主动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说‘我要和你在一起’这种话,那岂不是像极了性/sao扰?”
“话不能这么讲……”
“况且。”意暖戳着下巴,“作为长辈,第一反应应该是远离你,让你放弃这念头才对。”
不得不说,她已将陈宗琮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朝星非常有诚意地给她鼓掌,“厉害。”
意暖做出推眼镜的动作,“请叫我江户川意暖。”
她注意到朝星红的眼圈,还是惊了一下,“怎么哭了?”
朝星觉得说来话长,于是将前因后果讲给她听。
小姐妹和最开始聊起陈宗琮那时一样有热情,此时更参杂了其他心情。
意暖听完,不无感叹地说:“幸好。他要是真的理智到底,那你也太惨了。”
“可不是吗。”朝星用手指在被单上画圈圈。
“我应该祝福你。”意暖的神情并不全然是喜悦,“但是我还是得泼你一盆冷水。”
“他前妻的事,你们聊了没有?”
朝星动作一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