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阳还真以为之前那名侍卫和他说的话没人听见吗?肖彧挑了挑眉,没有多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名侍卫所说的话,不仅自己听见了,当时坐在他身旁的陈孝也听见了,那就是‘公子,小姐那边都准备好了。’
对于这样的做法肖彧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过去想通过这种方式算计他肖彧的人还真不在少数,他在刚刚发现的时候其实就可以离开,不过他转头一向西冥雨好像也在此处,所以他便选择了将计就计。
而西冥雨在听到陈孝与肖彧之间的对话后,只是轻轻撇了肖彧一眼,肖彧如今为何会和金安姝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厢房中,她心中已经踩了一个七七八八,但一想到此人是故意这样做的,她不由白了肖彧一眼。
随后她抬眼看着陈孝,对着这位护国大将军的二公子说道:“陈大人,据我所知你应该与金羽凝是好友,即使金安阳与金羽凝是兄弟,但你之前应该从来都没有和金安阳有过交集吧?”
在听到西冥雨这样问道的时候,陈孝只是看了这位西南王郡主一眼,随后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茶杯,好一会儿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确与金安阳没什么交情。”
西冥雨:“那么你今天为何要来呢?”
其实关于西冥雨所问的这个问题,就连陈孝今日在走进红衣坊前,也自己这样问过自己。
他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要来赴宴呢?他在脑中将所有能想到的答案都想了一个遍,最后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对自己说“舍弟顽劣,还请多多担待。”
若不是那个人开口的话,或许自己连金安阳的请帖都不会接下吧。但是眼下面对西冥雨的询问,陈孝却并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
西冥雨敏锐的察觉到了陈孝的想法,少女眯着眼仔细的观察者陈孝脸上的神情,而当陈孝再次抬起头来与西冥雨对视的时候,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出了一句话:“郡主殿下,你身在盛京就应该知道,在这里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并没有撒谎。
虽然陈孝并没有选择将事实的真相告诉西冥雨,但是他也没有撒谎。听他这么对自己说,西冥雨只是微微挑了下眉,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身旁的肖彧。
她与肖彧或许都不是那种能够体会陈孝处境的人,毕竟她常年出入太后的凤仪殿,是整个盛京都知道不可轻易得罪的存在,而肖彧一直都随着逍遥王远离盛京,对于这盛京中的势力纷争,即使知道也不曾涉及。
无论是西冥雨还是肖彧,都是别人眼中的旁观者,他们可以冷清的去分析别人的对错,但却无法起体会别人的处境。
陈孝知道眼前正在与自己说话的女子是谁,也知道自己如果说的太多将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他真的和大部分人一样,一直什么都不说那么他如今选择坐在西冥雨面前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西冥雨看着陈孝,看着这个青年在自己的意识中挣扎,而在此时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肖彧却在此时开口了。
肖彧:“那么陈大人,如今那你选择坐在这里,定然就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与郡主吧?”
陈孝一听,抬起头来,道:“……是。”
肖彧:“陈大人,有些人的名字你可以不说,但之前金安阳在与我说起盛京中近来发生的采花贼的案子时,你明显是有话想说,当时的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他发现了?
其实在听到金安阳与肖彧说起采花贼的案子时,陈孝的确是有话想说,但那个时候他只是微微张了张口,随后便又闭上了,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但肖彧却注意到了。
这位逍遥王世子的观察力非常惊人,如果是这个人和西南王郡主的话,或许……或许真的能够改变一些事情也说不定。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的茫然已经一扫而空,他看着西冥雨与肖彧,说道:“两位殿下,出于某些原因,有些人的名字我的确不能说,但近来发生在盛京中采花贼的案子的确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案子,我不知道两位是否有与这些遭受采花贼毒手的小姐们接触过,但据我所知这些小姐们似乎都不愿与京兆尹过多的说及关于那采花贼的事情,其实近来盛京中来了一批异国的使者,这些使者给皇上献上了他们国家的一些药物,我听说在这些药中有些有使人致幻的作用……”
当陈孝说道这里的时候他便没有再说了,或许眼下说道这里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的话中已经牵扯到了皇帝若是一般人听到这里,只怕是指着陈孝的鼻子大骂他不忠不义,竟然敢将采花贼的事情和皇上说到一起。
而西冥雨在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垂着眼,好一会儿后,回道:“哦,所以你觉得那些小姐们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产生了收到侵害的幻觉。”
西南王郡主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到皇帝任何事情,仿佛她刚刚从陈孝口中所听到的,只有使臣献药,而皇帝盛齐鑫从头到尾都没有入她的耳。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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