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府中如今除了郡主西冥雨之外,剩下的便只有一名刚刚年满九岁的世子,而西南王常年在外,世子的母妃也不过只是一个侧妃,可以说整个西南王府在盛京的势力,其实都在郡主西冥雨的手中。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却能够掌握一张在盛京中让人看不见的巨网,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虽然过去妙仙儿也只是偶然间才见到了西冥雨不同往常的另一面,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宁愿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样的西冥雨。
西冥雨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妙仙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便耐心的等待着,毕竟眼下的西冥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西南王郡主想要知道一件事自然有千百种手段可以知道,但如果她只想从某个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她也有千百种手段让这个人开口。
妙仙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说道:
“其实,秦涟近来一直在攒钱。”
秦涟作为淸倌儿攒钱是为了什么,只要是个人脑子稍微想一想便能够猜的到。其实在红衣坊中有很多人都和秦涟一样,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走出这座囚禁了他们大半生的地方,但是最终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去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秦涟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作为一名淸倌儿她能够得到手的钱与妙仙儿等人比起来自然是少的很,但她依然每天都会努力的存下钱来,因为她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够离开红衣坊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与对方一起共度余生。
这样的愿望对于红衣坊中的姑娘们而言是一个美的近乎不切实际的梦,但秦涟却并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的。
早在和秦涟有过第一次接触起,西冥雨便已经看了出来,秦涟是一个非常有原则也非常有行动力的人,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想要做一件事的话,哪怕是费劲千辛万苦也一定会完成,但同时如果一不小心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的话,等待他们的或许便只有粉身碎骨。
想起之前在小巷子里见到秦涟时的模样,西冥雨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妙仙儿,有意无意的问道:“京兆尹家的长子,可曾来过红衣坊?”
在盛京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官,但与其他的官员比起来,京兆尹这个官职却又极其特殊。作为东盛的中心,盛京之中有着太多的王公贵族与世家王侯,如果京兆尹没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的话,只怕在此处做官做的会非常的累。
但常大人在京兆尹的这个位置上却是做的游刃有余,之前在宫中的时候,西冥雨曾经随着席煜太后一起见过那人。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中年男人,长相平平无奇,是个只要丢在人群中就很难再找到的那种,但那个时候太后却对西冥雨说,这个人也算是个人才。
当时的西冥雨听不出来席煜太后究竟是否是在夸赞京兆尹,但西冥雨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既然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好好的坐着,定然是在什么地方入了太后的眼,否则他那没什么大本事的长子常明河是不可能进到西学馆的。
常明河一向都被他父亲管的极严,但无奈他母亲却是个爱子如命的,可即使如此妙仙儿在从西冥雨的口中常明河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道:
“常公子并没有来过红衣坊,不过……”
“不过?”
“不过在半月前,常家的人曾经请秦涟他们去府上表演过。”
“哦?”
这或许便是秦涟与常明河之间的第一次接触了。
☆、第 5 章
妙仙儿并不清楚,为何西冥雨会突然对秦涟有了兴趣,一想到秦涟近来可能走的近的人,妙仙儿不禁有些担心。
不过就在她刚刚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西冥雨却是在此时起了身,走到窗边看着正专心表演的舞姬们,仿佛她刚刚与妙仙儿所说的话,都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红衣坊的舞姬跳的很美,西南王郡主看的也很认真,在一曲舞毕后,西冥雨对着妙仙儿说道:
“今晚是上元节,仙儿姐姐,不如跟着我一起去游湖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妙仙儿也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好”
晚风初度,满月把柔媚的清光洒落在微带水意的空气中,能够在今晚在盛京的花城湖中包下一艘画舫的,都是盛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妙仙儿在盛京中也是个名角儿,但今晚当无数的王公贵族奔向红衣坊想向方嬷嬷邀出妙仙儿的时候,却都是统一得到了一个答复:仙儿今晚要陪贵客。
什么样的贵客竟然能够在上元佳节的时候霸占妙仙儿整整一夜?要知道越是在这种节日时分,这红衣坊的姑娘们身价也就越贵。
虽然有些人有心想向方嬷嬷打听,但方嬷嬷在这方面可是一向嘴严的狠。眼看着见妙仙儿无望,这些恩客们只能将视线转向了其他姑娘们的身上,不过偏偏在这时候也不知是谁,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说起来,怎么没看见秦涟姑娘?”
秦涟一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