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铁了心不见我。”
“……?”
丁蔓薇本来只是想没话找话,省得白卿洲太过自信,耽误他日后修行,可白卿洲这一句话却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话也太暧昧了吧?
尴尬至极的丁蔓薇赶紧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不是说我……我就是想跟你说,万一有人真的不想见你,以你现在的修为,想要联系到人家,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知道。”
白卿洲敷衍一句,把手里的果子递给丁蔓薇。
“嗯?”
白卿洲学着丁蔓薇的语气:“礼尚往来。还有,算是对你刚刚授业的谢礼。”
这是要跟她明算账啊,还有来有往的,一看就没拿她当自己人,丁蔓薇心里盘算着,要是让他养成了欠她人情立刻就还的习惯,以后说不定只能处成兄弟,那还上哪儿谈祖孙恋去?
想到这儿,她一把推开白卿洲的手,见他皱眉,赶紧开口:“得了吧,拿我摘的果子送我当谢礼,天底下哪来这么划算的买卖?”
白卿洲颔首看着手里的野果,轻轻咬了下唇。
“要不……”丁蔓薇最看不得别人委屈巴巴的样子,忙给自己找补,“你叫我声师父?”
白卿洲一愣,抬头看她,眼睛微微张大,显得有些诧异:“师父不能随便叫的……”
虽然他从未有过师父,但却不能否认,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有人收他为徒,将他护在羽翼之下,让他少走些弯路。
师父这个称呼太过神圣,认下就是一辈子。
丁蔓薇却以为他是在想,不能白让她占了便宜,于是应道:“自然。你叫我一声师父,就当是刚才交给你水雾明镜的谢礼。日后有不懂的地方,也可随时来找我。一句‘师父’换一个法术,不亏吧?”
白卿洲没有答话。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丁蔓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把抢过白卿洲手里的果子咬了一口,含糊笑道:“不想叫就算了,没关系。果子也挺好吃的。”
丁蔓薇边说边从白卿洲身边溜了过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了低低一声“师父”。
真叫了?!
丁蔓薇咬果子的动作就是一顿,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白卿洲刚才那声师父。
啧,舒坦。
她转过身去,抬手就想摸摸白卿洲的头,可清瘦的少年比她高出不少,这个动作看起来……着实尴尬。
白卿洲也被她手上的动作吸引,转身看着她。
丁蔓薇在他身上快速打量一番,手落在了他肩上,冲他眨眨眼,乐道:“乖。”说完便转身回到火堆旁,接着啃她的果子。
白卿洲站在原地没动,脸微微侧向丁蔓薇刚刚拍过的那侧肩膀。方才她把手搭在他肩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淡淡温度。
好像她整个人都是这样,像个小暖炉。
白卿洲想着,低头笑了笑。
坐回到火堆旁,他盯着丁蔓薇看了半天。察觉到他的视线,丁蔓薇不自在的随便啃了两口果子,就把果核扔进了火里。
“我调息一会儿,补充下灵力。”丁蔓薇说完,盘好腿来,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白卿洲又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慢收回视线,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三颗药囊。
先是水雾明镜,又是保命药囊……虽然丁蔓薇都有自己的解释,但在白卿洲看来,却仍有疑点。
教他传声之术,可他分明与她同行,哪里用得着传声?
还有保命药囊,先前在林子里遇到那波修士围攻,她带着他一起逃走,虽然狼狈,但足以证明她有能力同时保下他们两个。
那她教给他这些,就只能有一种解释——她会和他分开。
这几日白卿洲一直在想,同凤台那般凶险,若丁蔓薇自身难保,以他的修为又怎能有命出来?但他不想放弃,不想空手而归,不想看着苏苏昏迷不醒。
所以他尽管担忧,却始终没有对丁蔓薇袒露半分。
而现在,丁蔓薇所做的一切,更是让他紧张起来。
她也觉得,进入同凤台后,可能与他分开?若真被那里面的妖兽Jing怪冲散,他能用以保命的,也只有手里这三颗药囊。
白卿洲握紧了药囊,想到方才他召唤出水雾明镜,本在欣喜,却看见丁蔓薇眉头紧锁,满头大汗的样子……
是因为这三颗药囊,消耗了她不少灵力。
若非他修为不够,她哪里用得着这样?
白卿洲心里半是感动半是自责,但想到那声师父,和她笑眼弯弯的应他“乖”,又觉得,她既然做了他师父,自然就当这样做。
师徒二字,比她先前所有许下的承诺,在他看来,都坚固得多。
“薇姐,白卿洲好感上升了。”
丁蔓薇正闭眼休息,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响起,不由得一愣。
“???大半夜的,我啥也没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