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雨声音显得闷闷地,“你明知道……为什么不能放下芥蒂和我在——”
周卓文沉了音:“卓雨!”
周卓雨嗓子堵了半天,定定看着他,鼓起勇气俯身在他唇上浅吻了瞬。
周卓文完全愣住。
“!”
容冬惊地张大了嘴,呼声还没出陡然被捂了嘴,身子坠入温暖的怀抱。
腰间多了掌控。
她惊恐眨了眨眼,随即整个人悬空被带离走廊,回到了安静的客房。
脚落地瞬间,背抵了门。
容冬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周起寒清冷俊雅的面容,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嘘。”
周起寒的手捂得紧,指腹压在她嫩脸上蔓延出苍白,唇齿间气息滚热。
容冬并不舒畅,视线下垂。
他没立即松手,而是凑近她亲吻自己手背,揶揄道:“偷听是不对的。”
周起寒薄弱气息从指缝里钻进,在他封锁的空间肆意横行,容冬睫毛颤了颤,鼓了鼓脸颊。下一秒,他松手,容冬抬手迅速擦了擦唇角。
“我不是故意的。”
周家那么大地方,他们非在客厅说,也不能怪路过的她听到他们说话。
而且,是亲哥妹哎。
这可比容皙对她的感情更加恶心。
容冬一时表情难言,不知等会怎么去面对周卓雨,周起寒看她半晌,曲指敲她脑袋,见人疼了皱眉,他又上手去揉,边说:“别乱想,二叔和姑姑不是你所见到的关系,他们明面上是,实际上没有那层禁忌。”
“啊?”容冬躲开。
“二叔是nainai捡回来的,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关系。”周起寒不给她反抗机会,手不依不饶追过去,揉在她额头,触及到温软的肌肤,他才继续说,“不过二叔心里有刺,接受不了姑姑,两人才一直拖着。”
“他们互相喜欢?”
周起寒拉着她去一旁沙发,“算是。”
容冬好奇心被勾起来,跟着他走,落座后立马看他,眼底满满地求知欲。
“二叔的腿你也看到了,他年轻的时候和我父亲一道管理家业,我父亲去世没多久,他就遭遇车祸,落了残疾。”周起寒平静地说,这些容冬听许惜尔说过,她想听新内容,继续听,“你知道是谁撞得吗?”
闻言,她摇摇头。
周起寒眸底极其安静,答案从他嘴里说出像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简单:“周厉时。”
“?”
“你没听错,周厉时。”
震惊不足以形容容冬此刻的心情,她万万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半张着嘴愣愣注视他。周起寒可能也觉得答案可笑,眸底寒凉,“周家的东西他不会交给外人,二叔能有命到现在已经是他仁至义尽。”
“你怎么知道?”容冬秀眉轻蹙。按理说这般散尽天良的事该烂在心里。
“想知道?”
“嗯。”
周起寒侧身面向她,漂亮的眼睛里沉不见底,“周厉时亲口告诉我的。”
“!”
容冬望进他眼底。
周起寒凑近些,倒没亲她,只偏了头虚靠在她肩上,碎发蹭到她耳垂。
容冬避了避,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似裹了百米冰层在里面,闻之心颤。
“他亲口告诉我,他Jing心制造了两起车祸,一起发生在我父母身上,一起是二叔。”周起寒捻了缕她乌黑发丝把玩,缠在指尖又缓缓松开,“前者要了两条命,后者毁了两条腿。容容,你说我该不该怕他。”
容冬默不作声。
周厉时简直是恶魔!
周起寒童年可谓黑暗,周厉时给了周卓鸣多少束缚,周卓鸣就给了他多少,等到他们死了,周厉时又把重压全施在他身,要言听计从。他由内而外的恨,就连周卓鸣的葬礼他都能微笑,心里窃喜。
刹时,谁也没说话。
周起寒下巴落下,手也圈住她的腰,“容容,我好困,想抱着你睡会。”
他人冷冰冰,怀抱很暖。
容冬难得没有拒绝,她很难体会周起寒当时的心情,最亲的人被最亲的人谋杀,他什么也做不了,心理上还有周沸雪和他撕扯搏斗。太让人心疼了,她上抬手臂,揪住他腰侧衬衫收紧,“没事,都过去了。”
周起寒抱紧了人,蓦地笑了笑。
容冬被抱得难受,轻推人倒在沙发上,拿了薄毯正要给他盖上,看到裤兜露出的纸张折角,能清晰的看到“错了”两个字。她扫了眼沉睡的周起寒,捏住那个折角轻轻地把纸张拽出来,小心翼翼打开。
满面都是我错了。
致容冬。
-
周家晚餐五点开始。
容冬和周卓雨聊了最近新出的包,就听周卓文咦了声,“你的眼镜呢?”
她闻声去看。
楼梯口处,未带眼镜的周起寒立在那,神情些许茫然